不是有毛病? 然后关机,睡觉。 另一边,傅辞洲在校门口卷着煎饼。 他把祝余的这声骂反反复复听了好几次,最后点了收藏,再听一次。 刚起床的声线比平时沙哑,带着烦躁和气急败坏。 闷闷的,像被踩着尾巴的小猫崽子,挥舞着软乎乎的肉垫跟你耍奶脾气。 可爱得要死。 傅辞洲想象着祝余现在睡不醒的模样,心都快化成一滩水了。 他抬头往学校旁那条街口里面看,忍着没直接冲到对方家里去。 想看祝余刚起床的样子。 傅辞洲只是随便想想,但是四十分钟后,他的愿望似乎是成真了。 祝余压着早自习的上课铃跑进教室,像是赶了十万八千里,一屁股把自己砸进了板凳上。 卧槽他往桌上一趴,喘了口气,还好老陈没来。 傅辞洲把英语书扔桌子上,偏过脸看他。 祝余乱着头发,脸上还有枕头褶皱杠出来红印。 T恤是皱的,连袜子都没穿对一双。 我去,王应转过身来,一条胳膊搭在了祝余的桌上,我余,你这头发被谁挠了? 你这是刚起?傅辞洲话中带笑。 祝余瞥了一眼傅辞洲,抬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托您的福。 他早上被傅辞洲吵得心烦,把手机关机了。 结果闹钟没响,一觉醒来七点了 。 要不是他体内这么多年来自发形成的生物钟起了作用,这会儿还在家里睡觉呢。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祝余一掀眼皮,对上傅辞洲目光的那一刹那,被对方用书挡住了脸。 他发现傅辞洲最近心情很好,也不怎么和自己计较,就像中了彩票似的,每天都是个乐呵呵的傻子,没事还喜欢看着他笑。 地主家的傻儿子。祝余耳尖有点烧,从桌洞里掏出小鲨鱼就往人脸上招呼。 课代表开始带着全班背单词,祝余往桌子上一趴,侧着脸去看窗外的梧桐。 大片大片翠绿树叶层层叠叠,遮盖住了只有冬天才能看到的深色枝干。 早自习不开空调,但初夏已经开始炎热。 只是蝉鸣声还未起,像是少了什么似的。 祝余盯着窗外,听班里拖长声音念着春蚕到死丝方尽,感觉好像已经背了一学期了。 蜡炬成灰泪始干祝余跟着念后半句。 晓镜但愁云鬓改,傅辞洲的声音混着所有人的声音一起,夜吟应觉月光寒。 蓬山此去无多路,祝余闭上眼睛,青鸟殷勤为探看。 课外诗词早已烂熟于心,甚至紧接着的下一首诗都不用思考就可以继续念下去。 因为太熟悉了。 几本选修课本反反复复地背诵,就算只是用听的,也足以顺上几句。 今天老陈没来?!王应对许晨说了一句。 声音很小,但是祝余听见了。 不来不好吗?许晨回应道,不然又要挨批了。 昨天的理综卷子好难啊物理大题不会写。 啊今天英语又要写报纸,烦死了。 怎么还不开空调,好热啊 背书声中参杂着乱七八糟的抱怨,絮絮叨叨说着生活中的小事。 时间停在这里就好了。 祝余脑海中突然冒出了这么个荒唐的想法。 再过几天高考结束,他们就是学校里年龄最大的一届了。 而明年的这个时候,就该他们离开了。 夏天不是个好的季节。 炎热总伴随着分离。 突然,祝余颈后被人捏了一道。 他一缩脑袋,夹住了傅辞洲的手指。 又来?祝余转过脸道。 傅辞洲也弓着腰,他离祝余很近,两个人的脑袋几乎都在挨在一起:醒醒,老陈来了。 高二的最后一场考试安排在六月底。 南淮一中严格模拟高考的考试时间和考场安排,考了整整两天时间。 考完试也就等于放了暑假,只是这个暑假短得可怜,仅仅也就三个星期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祝余甚至连桌洞里的课本都没带走,他只揣了几科崭新的五三,自己计划着开始复习所有科目。 他把自己闷在家里,不过几天的时间,数学就已经刷了大半。 六月最后一天,祝钦起了个大早,拎着行李准备离开。 祝余把自己卧室的房门打开,手指扶着门框,远远站在那里。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