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申道。 我带着忐忑的心情,缓缓的往前倾去,在那柔嫩的、芬芳的嘴唇上落下一吻。 她笑了起来,道:「这就是奇怪的地方,你就像个毛还没长齐的臭小鬼第一次约会一样,战战兢兢的。」 我无奈的耸了耸肩,「不然你还要我怎样?」 「要像这样。」 她猛然凑了上来,整个身子趴到了我的身上,软嫩的嘴唇和我纠缠在一起,最后我几乎像是从于本能的伸出舌头,和她缠在了一块。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两个飢渴的灵魂,因为一股无法抗拒的强大吸力而交缠在一起,舌头是我们沟通的桥樑,身体则是沟通的本质。 她像是有些不捨的向后微微挪开了头,望着我道:「我想要小孩。」 「我还不知道怎么做一个父亲。」 「我也不知道怎么做一个母亲,大家都是从零学起。」她解下了长礼服,露出丰满的胸部,之后我们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隔天,我们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几乎是同时醒的。一开始是我,然后是她,我们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就只是躺在床上,望向彼此露出了微笑。 之后我们回去各自的工作岗位上工作,我在新竹工作、她在台北工作,以前一直以为那些科技新贵都是在冷气房里翘脚领薪水,直到自己去做才知道有那么多做不完的事情。几乎是每天,我早上八点上班,一直忙到晚上十点才能开车回家,回家时已经累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起初我以为她会早早的上床睡觉,因为我回到家都已经是十一点的事情了,但她没有,她就坐在餐桌前,专注在桌上的笔电和绘图板上,不时涂涂改改。见到我时,她会抬起头来,温婉的微微笑,说:「你回来了。」 我会说:「恩,我回来了。」 然后在去北投泡温泉之后的三个月,在一天放假的时候,一大早就见她默默的坐在床头。我心里早有些预感,但还是等着她转过了头,神秘秘的对我笑道:「我好像有了。」 又六个月后,她已经在坐月子中心躺了把个月去了。她说最近孩子动得频繁,要我弯下腰过去听看看,说不定会听到小孩喊妈妈。我说你特别傻,肯定是先喊爸爸,我们俩就这件事争执不休,吵到月子中心的看护都来请我们小声一点。 我们笑着道歉,看护也没跟我们计较。 之后的那些夜晚,我一个人躺在床上,感觉床边空荡荡的。总是下意识地伸出手,才发现床边的她不在。我会在半夜惊醒,以为自己听到手机在叫,但拿起手机却又发现只是虚惊一场。 她还没生,还没。 我也曾向公司请假,但我的职责重大,一个人要调配半个部门的工作。不管是外宾接待、员工管理、还是那些如同蚂蚁出巢般回復不完的电子邮件……每件事情都让我焦头烂额,临產的日子一天天近了,她也从月子中心转到市区医院待產。我曾有一个星期都睡在医院,后来她说我这样会搞坏身子,执意要我回家睡觉,不必天天去,我才偶尔回家自己睡。 但怎么睡都不安稳。 那一天下班,我依旧在第一时间拿出了手机看,以为自己会看到医院来的通知,但并没有。这段时间我愈来愈忐忑,尤其是那一天,不知怎的,我感觉浑身都不对劲,她的预產期就这两个星期,再过去就该催生了,每一天我都过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着急的跳着脚,却怎样也无济于事。 这一天更是如此,我几乎是在换下西装之后便立刻奔往医院。那时很晚了,路上没塞车,但我就是觉得车子开得好慢好慢,不知不觉加快了车速,连是不是被拍到超速都无所谓了。一赶到医院我就奔向待產房,推开门却发现床上是空的,一个年轻护士正在更换床单,看到我时略微惊讶的张大眼。 「我老婆呢?」 「张、张小姐的话,现在应该已经生產完毕,在產后恢復室休息了吧。」 我脑筋飞快转动着,却像是在解一道复杂无比的微积分。生產完毕?產后恢復室? 「產后恢復室的话,应该出大门,到西侧栋询问哦。」 「谢谢!」我这么说时,人已经跑出了待產房。一边跑,我脑子一边整理着收集到的资讯,一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芷轩她生完了,医院却没有来消息,答案很明显只有一个,她不要让我担心。 狗屎! 「芷轩!」 我衝了进去,整个人喘得像头牛一样。 张芷轩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脸色苍白,看起来像是失去了意识。 我疯了一样衝过去,紧紧的揪着她的手,她的手冷得像冰块。我唤着她的名字,一次、两次,我的嘴唇因为紧张而发抖,脖子僵硬得好像动都动不了,我以为她离我而去,真的又要我离而去,我的眼泪甚至流了下来,那么久以来从没掉泪的我,在那一剎那哭得一塌糊涂,整件衬衫都沾满了汗水、泪水。 然后她猛然睁开眼,看到哭得死里活来的我愣了好大一下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