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很漂亮的人,一个在我穷困潦倒的时候不离不弃帮助我的人,一个即便都要结婚了,却还是坚持要来和我道别的人。」 「结婚!?跟谁?」 我犹豫了一下才道:「蔡育衫。」 她低下头,不断不断地抓着那件白色的棉质睡裤,之后总算抬起头来,对我道:「所以你才决定跟我说这些话?」 「本来不是的,本来我以为跟郑白白告白的话,当她的男朋友的话,我就会变得很幸福。但那一天你都看到了,被你看到我向她告白的那瞬间,我觉得自己真的是一个……白痴。」我停了一下,才接着道:「所以之后我才跑去跟你做第二次告白,我知道自己那样做真的很糟糕,但除了那么做,我不知道要怎么挽回自己犯下的错。」 她轻轻的道:「那么,如果,如果说郑白白那一天同意了你的告白,你会怎么做呢?」 「我会跟她交往,但是心里面一直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我想不用很久,就会分手了吧。」 「你很老实。」她评论道。 「我不想说谎。」 她吸了口气,又开始紧紧抓着睡裤,这次比刚才还要紧。 「那么,如果我说,我是说如果……如果我接受了你的告白,你会怎么做?」 我脑袋骤然卡死了。 然后忽然间,胸口涌起一阵激动,激动又促使鼻酸,鼻酸导致眼泪落下。 她看起来比我还惊慌,火速扯了一张面纸给我。但一张不够,我哭得好像一坨史莱姆,得靠她的一张张面纸才擦掉所有的眼泪。我为什么哭?其实自己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如果我达到了这一步,那么我就真的成功了。 成功了,以前一次次的自责、一次次的胃痛,一次次觉得自己做了好糟糕的事情,就真的变成了「以前」。 成功了。 我躺在床上,思索着过去那些日子所经歷的一切。窗外时不时传来汽车驶过的声音,或是脚踏车轮转的声音,还有情侣间鶯声燕语的吱吱喳喳,到最后,整个空间变得无比静謐,再没有什么吵杂出现了。 房间没有开灯,我就望着窗外那枚又亮又圆的明月,瞧着发愣。 在张芷轩「答应」了我的告白后,她坐到我身边,突然间将我抱住。她一边哭泣,一边说,她很害怕,她以为一辈子都要和我保持距离了,以为自己再没可能跟我正常说话了,她说,她真的很怕。 我回抱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郑白白说的是对的,我没法给女孩子安全感。 从那之后,我就下定决心,要当一个有担当的男人,不能使她再为我担心了。 哭完后,她看着我、我看着她,本以为她会吻我,但她用力将我推开,擦乾眼泪,让我回去了。 所以我就回去了。 所以我就躺在床上,百无聊赖想东想西。 未来,势必会出现很多阻碍吧。我这么想着,所有珍贵的情感都得来不易,不管是要维护,还是要接触,都得鼓起好大好大的勇气才行,我可不能再当个心无所定的臭男人。 一定要扛起责任。 隔天,我照样去上学,路上遇到张芷轩,原以为她会有什么不同,怎知她一见我就对着我的头壳来个大爆粟! 「我告诉你啊,你可别太嚣张,我昨天想了一晚,觉得自己只是被你趁虚而入而已!」 「你哪来的『虚』啊!?暴力女!」 「我不是感冒吗?杨东浩不是这么跟你说的?」 她兴高采烈的跑在前头,对我做了一个大大的鬼脸。 「皮绷紧点,臭小子!」 然后快速的跑掉了。 我摸了摸头,看着掌心发了会呆,妈的,我真是傻瓜。 傻瓜才会喜欢她,那我真是够傻哦。 我带着微甜微酸的心情到了学校,今早不必开朝会,一早就是早自习。第一次的段考就快到了,大家都要为了考试摩拳擦掌,当然我也不是例外。为了考取重点大学,我可说使出了比过往多出三倍的努力,不仅上课专心做笔记,晚上回家了还要挑灯夜战,一直到十点上床前,还要背上三十个英文单字。研究指出,睡前背单字有利于字汇融入长期记忆里。 我可说是卯足了劲开干。 上课时,我专心做着笔记,周遭的同学也都奋力抄着,大家好像都在比谁下笔的力道重一些,整个教室充斥着「答答答」的落笔声。「你们已经知道地壳之下还有地函、地核,好,谁能告诉我科学家是怎么测定地球内部的厚度?我看看……嗯?阮冬月呢?」 同学们抬起了头,我也是,要一直到那个时候,我才发现阮冬月的座位上虽然书包都在,但人是不在的。早上没怎么关注到她,现在人不知到哪去了。 「我去找找。」坐她旁边的周亭第一个站起来,无视老师的叫喊,一个人走了。那真是出乎我预料的事情,在过去周亭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