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过身坐下,伸手摸摸她的额头,眼神和表情都有点复杂。 洛芙自暴自弃地放下捂脸的手手,把手臂伸给他:“我还丑吗?” 紫芫本来有很多话想说,还在犹豫从哪里开口,听她这么一说,把那些都丢到了一边。 他伸手拢住洛芙伸过来,还有点淤青,但总体来说已经恢复了白皙的手臂。肌肤细腻光滑,好的部分白的好像透明。只是她躺了这几天,之前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肉眼看又要没掉了。 “不丑。”他露出一个笑容,“你怎么样都好看。” 洛芙很怀疑,一方面怀疑紫芫在唬她,另一方面怀疑这个人爱屋及乌看着她的时候审美发生了偏差。 “布莱兹怎么样了?”她问道。 紫芫陷入了沉默。 洛芙:??? 她的表情逐渐惊恐起来:“他怎么了?那时候你不是告诉我他没事吗?” 照顾洛芙的女仆进来房间收拾各种东西,紫芫没有答话,他垂下视线,眼神复杂而遗憾。 洛芙瞬间明白了,这家伙那时候是为了安抚她瞎说八道,又或者那之后布莱兹又出了什么状况。 她接受不了这个,倒不是说对布莱兹有什么特别的感情,而是两辈子都没经历过亲近的人的生离死别,这么一个大活人,她之前还以为好好的,结果突然告诉她人出事怕是不行了,转折太激烈她接受不了。 她坐在那里,傻眼了,对紫芫有点失望,而且不知道说什么好。 “如果你想,可以去看看他。”紫芫提议道。 整个行宫都沉浸在某种严肃压抑的气氛里。 这倒不是说所有人都如丧考妣,来往的官员和侍者都还保持着轻快迅速的行动和恰当的礼仪。只是洛芙之前来过行宫,知道他们平时相比于这个带着更多懒散轻快的气氛,对比才能衬托出这会情况的不好。 她很担心布莱兹的状况,但紫芫不愿意当着人多谈,显然有些防备那些外围的保密等级不那么高的仆从和侍者。洛芙也就不好问,不过整个环境的安静和严肃还是让她心里沉甸甸的,好怕几分钟以后见到什么令人痛心的场面。 维纶斯迎接他们进来,表情安静而严肃。他尊敬地称呼洛芙为上殿下,但对于洛芙想看布莱兹的提议有点犹豫。 倒是里屋传出来了塔尔维亚的声音:“让她进来吧。” 洛芙不但没有感到喜悦,反而在心里咯噔一声。 周围人没有一个提起布莱兹的状态,这很反常,而塔尔维亚亲自过来看护他,甚至亲口允许她进来探望。洛芙有点瑟瑟发抖,到了这里,反而有点退缩,怂的不行,甚至有点想溜。 溜是不行的,再惨淡的人生也有早晚要面对的一天。 紫芫安抚地拍了拍她。 布莱兹的卧室,和凡人国王的卧室没有太大区别。这里是他保留自己作为人的那一部分的地方,看起来并没有很多花里胡哨的魔法物品,朴素平常的有点让人意外。 窗帘拉开着,清晨白亮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塔尔维亚坐在窗边的高背椅上,对洛芙点了点头。 布莱兹躺在柔软的被子里,红发艳丽的像火又像血。他闭着眼睛,看起来似乎陷入了沉睡。脸上比任何时候都缺乏血色,但是整个人却前所未有的像个人。 洛芙看不出他的状态,但心里沉甸甸的东西更加沉了下去。 维纶斯在他们身后带上了门。 下一秒,床上本来闭着眼睛似乎已经生命垂危又或者只是勉强维持的男人睁开眼睛,眼神明亮,比洛芙还有精神。 他甚至举起了被子外面的那只手:“早啊,醒啦。” 洛芙瞪着他。 她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之前因为担心着急而压抑忽视的疼痛感又回来了,连带着头也有点疼。布莱兹见她当然是不想瞒她,他和塔尔维亚也不至于为了娱乐刚刚从昏迷中醒来的小姑娘就做这么大一波操作。布莱兹是很离谱,但他离谱一般离谱的还算有分寸。 但他们有别的考虑是一码事,洛芙现在很生气是另外一码事。 房间里很安静,落针可闻,气氛越来越尴尬。紫芫心虚地偏开脸,而维纶斯似乎在憋住不要笑。 洛芙眯起了眼睛,犹豫很久,认真思考了一下自己到底是不是被纵容娇惯坏了,最终还是慢吞吞地冲他竖起了一个白生生的中指,用这个代替了自己被耍以后涌到嘴边的芬芳。 本来不知道怎么开口感谢一下洛芙出手帮忙的布莱兹:???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