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更亮了,转头得意地跟一旁的小肥啾炫耀: “你看你看!人家修士姐姐都说有了!” 小肥啾一双豆豆眼瞪得溜圆,显然半信半疑。 “——但我确定你捡的那些剩菜剩饭必定不是什么宝贝。” 姬殊看向桌上那堆散发出冷腻味道的剩菜,无情地开口: “拿出去,倒掉。” 芃芃大惊失色,护食地一把抱住: “不行!人挨饿,就会死!” “……不会饿死你的。”姬殊从芥子袋中取出了一个白瓷瓶子,“这是辟谷丹,吃这个就不会饿了。” 辟谷丹对于有钱修士来说不过是日用品,但贫穷如芃芃,长这么大还从没吃过。 从前她也见公仪家其他的兄弟姐妹们吃过辟谷丹,那些自幼洗髓伐骨的少年少女们不食五谷只食丹药,轻盈脱俗如天上仙人,偶尔瞥见蹲在地上将泥巴搓成仙丹玩的芃芃,他们虽然不会多言,但眼中写满了不解与嫌弃。 芃芃接过瓶子,小心翼翼地倒出一颗在手心,舔了一口。 “……是甜的诶。”小姑娘的脸颊似金鱼似一鼓一鼓,感叹道,“原来修仙界的丹药都这么好吃吗?” 她嘎巴嘎巴嚼着辟谷丹,忍不住想: 这个姐姐好像不仅有钱,还很多才多艺。 入赘给她是不是就能天天吃这么好吃的糖丸了? ……那她们必然是天生一对!天作之合! “姐姐!我来帮你疗伤吧!” 姬殊眼看着这小姑娘突然打了鸡血,一脸严肃地要扑上来扒他衣服。 他倒是有心阻止,只是毕竟重伤,又故意没吃丹药恢复,一时不察还真让芃芃一把薅开了前襟,露出了他被剑气灼伤的斑驳伤口…… 以及赤裸的上身。 姬殊想,这下她至少该知道自己不是女人了吧。 然而没有见识的五岁小朋友盯着他的胸看了一会儿,欲言又止的几秒中似乎在和什么做对比。 最后她语气老成地感叹: “没关系,姐姐,小小的也很可爱。” 姬殊:? 说完芃芃便在姬殊的芥子袋中翻了翻,取了一件干净的白色里衣出来,又拿自己的剪刀认认真真剪成了布条,一个一个打好结。 做完这一切后,小姑娘兴高采烈地举起一根长布条,仿佛在炫耀什么玩具似的给他看。 “绷带做好啦!等我给你缠上这个,姐姐你就不会流血了——我看电视里都是这样演的!” ……电视是什么? 姬殊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觉得这孩子并不是真的要医好他,她很有可能只是在模仿什么东西玩。 这个想法很快就被印证了。 “少主!不好!您怎么把自己绑进去了!” 一旁的小肥啾见势不对,慌乱地叫了起来。 缠得认真的小姑娘这才发觉不对,她记得给人包扎伤口确实是这样做的啊,怎么绕来绕去,她的胳膊也被绕进去了? 芃芃震惊:“怎么会这样!它把我捆起来了!可恶这衣服原来还是个法器吗!” ……那只是普通的布而已。 然而满脸写着“我就知道总有刁民想害朕”的小姑娘却不这么觉得。 “是棉布精!姐姐救我!” “少主莫慌!我来救你!!” “啊啊啊好痛!笨蛋秋秋你叨的是我的脑门!” 一人一鸟拆带子拆得鸡飞狗跳,期间姬殊的伤口被手肘怼了六次,下巴被脚踢了三次,他觉得自己如果真的断气,应该不是因为伤势过重,纯粹就是被这俩人折磨的。 一直到二更天,屋里才稍稍安静下来。 ——因为这俩人居然累得睡着了。 趴在姬殊身上的小姑娘睡得香甜,细骨伶仃的手臂还虚虚抱住他的胳膊,那只叽叽喳喳的小山雀也收拢翅膀躺在他腹部,毛茸茸地团成一团,还在睡梦中用头顶蹭了蹭小姑娘的额头。 姬殊用探究的目光审视着芃芃的睡颜。 他一贯浅眠,一整夜睡不着是常事,哪怕睡再软的床,闻再助眠的香,也很难踏踏实实睡上一觉。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