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这些天太累了,脑子乱。对了,县里那些人什么态度,韩在春他们不会暗中使绊子吧?” “嘿,我借他个胆儿!”褚江宁冷笑一声,说得底气十足,“要了他们15个村儿,已经给足了这帮人面子。姓韩的还有秦华文那老小子,如果连孙子都不会装了,我保管让他们好日子过到头。” 桃夭听罢没说话,官场的事她没问,但心里是有数的。褚江宁为了在地方上做事方便,也为了敲打秦华文一派,这几个月故意跟高天义走得很近。 京城衙内跟地方官忽然有了暧昧,当地的风向就逐渐变了。原先傀儡一般的高县长,逐渐生龙活虎起来,办事效率也稳步提升。当然这可能落人话柄,不过好处还是直观的,整个基地的项目运作变得异常高效。 愣了会儿,桃夭终于问到了点子上:“修路的事,具体什么结果?” 褚江宁正好把碗筷洗完,听她这么问,转过身来一笑:“过来亲你老公一口。” 她有些无奈,上前踮脚一咬他的唇:“说吧。” “糊弄我呢?”褚江宁瞪着眼以示抗议,按住她的腰交颈厮磨半天,才将其松开,“两个镇的公路加一块儿32公里,他们最初给的答复,是国家、省、市、县合计每公里补贴17万。” “按照常规6米宽公路的标准算,每公里造价30万。17万这个数,不高不低,正常的官方报价而已。这可不是你的水平。”桃夭笑着,对上男人眼睛,“你最后谈下来多少?嗯,老公?” “22万。” 她原本戏谑的笑容,瞬间变得真诚又热切:“真是太好了,咱们自己只用再出二百多万,就能给两个镇的老百姓解决道路问题了!” 说罢捧着对方的脸狠狠亲了几口,语气更加温柔:“老公,你好棒啊!” 褚江宁撇嘴:“口是心非的女人,有事儿就叫老公,没事儿就是褚江宁。说好的你养着我,结果一张嘴就要花我256万,再加上那水利工程,四舍五入小千万就没了!” 桃夭哈哈大笑:“怎么还闹脾气了?怪我太忙冷落你了,等休息两天,我好好陪你。” 这语气,活像一个渣男在哄纯情少女。褚江宁越听越别扭,斜她一眼:“你有空,哥哥我还没空呢!” 倒也是实话,两个镇19村的四千亩茶园,灌溉系统的装置是个重要工程。交给一般人干褚江宁不放心,于是直接把副业搞建工的黄平川召唤过来,让对方亲自督工,他自己则去忙活修路事宜。 32公里的路,预计要花费960万,县政府承诺补贴704万,但这个钱是整条路修完后,伫宁县才能拨款的。褚江宁越琢磨越肉疼,苦思冥想后,决定逮着黄平川压榨到底,让后者再组一支主力施工队过来修路,其余补充劳力则由两镇青年义务奉献。 于是乎黄平川就成了终极冤大头,不但要对灌溉系统和路面质量负责,连工人工资都是他自掏腰包垫付。这哥们儿也是个人物,从头到尾毫无怨言,还全心全意出人出力。 彼时已然入了冬,两镇的电网改造顺利竣工,灌溉系统的铺展走入收尾阶段,然而修路大业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施工现场,褚江宁裹着羽绒服跟黄平川推心置腹:“老黄,什么事儿都得让你费心,我这怪不好意思的!” 黄平川搓搓手:“哎唷,你褚公子说这话就见外了。咱兄弟什么交情啊,平常有发财的机会,你也没少提点我不是?” “嗨,以前那纯粹举手之劳。这次不大一样,主要是政府的补助款一时半会儿下不来,我这儿你也看见了,光往外砸钱,连个响还没听见呢!几百万的底,让你自个儿垫,我是真觉得对不住!” “别,可别!”黄平川还挺高兴,“兄弟你仗义,我也不能见利忘义!别说这钱我只是暂时垫上,哪怕你让我包圆儿了,我也没脸说个不字儿!” “那就过分了,不至于不至于……” 桃夭站在不远处,默默听着俩男人商业互吹,有些头大,暗想褚衙内没去搞传销,也算行善积德了。 按照常规施工速度,没个一年半载,这公路且修不完。胜在褚江宁有身份光环加持,在他的高压干预和严格把控下,终于赶在腊月尾巴上,让路完工了。最后一段路再晾上二十来天,这条公路就能全线通行。 不只桃夭内心激动,连当地的基层干部和老百姓,对褚江宁的感激之情都溢于言表。 从腊月二十叁开始,便不断有附近村民过来拜小年,腊肉、蔬菜、瓜果点心,各色当地特产堆了半屋子。这些东西谈不上值钱,可褚江宁的心里,却涌现出了叁十多年来从未有过的激越澎湃。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能成为百姓口中修桥补路的大善人。 更让他想不到的是,桃夭的目的,真的只是为了修路,而去其它算计。 褚江宁疑惑了:这个与他同床共枕的女人,究竟想干什么?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