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答应给你的,找汉服模特的中介费;这一千,是这几天你做向导的劳务费;最后的一千,是姐姐借给你的,等将来你手头宽裕了,再还给我。钱不多,但应该够你一学期的生活开销。” 张小茉本能地推拒:“姐姐,我不能要……” 桃夭打断她:“听话,拿着!姐姐这钱不是白给你的,我说了,是借!你比别人受的苦多,所以也要比别人更早的学会自力更生。你不是还有几天就开学军训吗,我记得你说过,你们琅原镇的老房子还在,以后这边能不回就不回。好好上学,这是你最好的出路,等寒假的时候,或许你还会看到我。” “真的吗?” 张小茉清澈的目光中充满了期待,桃夭尽量扯出些笑容,郑重颔首:“真的。” 时光在两个人的悲戚中黯然划过,张小茉走后,桃夭身体好似被抽空一般,瘫在凳子上,直到夜色漆黑,她才艰难地撑起身子,精疲力竭地爬上二楼。 褚江宁回来看她和衣侧卧在床上,面容朝里,有些奇怪:“这么早就睡了,没事儿吧你?” 桃夭没力气看他似的,孱弱的声音:“我累了。” 褚江宁没说话,将卧房灯关了,摸黑去浴室冲澡。 这些年第一次,没有安眠药物,也没有鱼水之欢,她就酣然入睡。 然而,这只是开端。 桃夭做了一个狰狞的梦,梦里有青面獠牙的怪物,将她五花大绑,明晃晃的刀子闪着寒光照在她无助的脸上,任她声嘶力竭的呼喊,也无人来搭救…… 下一瞬,面具掉落,露出来一个中年秃顶男油腻的脸,对方笑着,扑向稚嫩懵懂的她。 哈哈哈、哈哈哈—— 张狂可怖的笑声,令桃夭毛骨悚然。 不,这不是梦! 她猛地惊醒,坐起身来冷汗涔涔。 “做噩梦了?”褚江宁按开床灯,伸手摸摸她额头,上面汗意潸然。 桃夭满目惊恐,身子往床脚缩了缩。 对方想凑过来抱她,却遭遇大力抗拒。 好半天,桃夭才喘着粗气,双目空洞抓起男人的手:“褚江宁,帮我做一件事,好不好?” “嗯,你说。”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桃夭,不放过任何细微神色。 “你一定有办法,让那个叫齐勇的人渣关上几年。” “安装针孔探头,一般都拘留十五天,他这种最多也就拘役管制个把月。” “我说的不是这件……”桃夭深呼吸数次,才迟疑着开口,“那个狗东西,伤害了小茉,就在这离!你不在的时候,我找出探头连接的U盘看了,里面还有……”她再也说不下去,泣不成声。 褚江宁给出最优建议:“录像还在,也算那王八蛋自己作死,妥妥能立案判刑。” “可我不想让小茉受到二次伤害!她还不到十六岁,难道要一次次对那些警察描述自己的受害过程吗?她还有个滥赌的、自私自利的妈,为了自己舒坦,可以置女儿于不顾。就算真的开庭审理了,你以为那样的女人会站在自己女儿一边吗,不会的!” 她声音几近大吼,脸上是悲痛欲绝。 褚江宁看她如此敏感,有些心疼,话里却带着为难:“毕竟不沾亲不带故的,这种事多得是,咱们管不完……说不定还给人留把柄……” “褚江宁,你就给我句痛快话,帮还是不帮?” 那决绝的眼神,让他陷入前所未有的困顿中:“你今天太反常了……我可以帮你办到,可你……能不能给我个有说服力的理由?” 桃夭沉静片刻,最终下定决心,抬眼对上褚江宁的双目,惨淡一笑:“因为我,也受过这种伤害。” 她语气静若秋泓,好像在述说别人的遭遇,但那一瞬,褚江宁脑袋里炸开了雷。 “我十叁岁那年,还是贫困山沟里的初中生,可发育的比同龄人要早。有官员到我们中学视察,校长把我和几个高年级女生选为学生代表,去招待所欢迎那些人。可我们哪里知道,那些人面兽心的王八蛋,满嘴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 她咬着牙流着泪,把自己心底那道最深、最硬的伤疤,无情撕开:“所有受害人里,只有我站出来举报了他们……一次又一次的调查问话、回忆过程,我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