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好忙啊?” “是啊,五点开门到现在,连厕所都来不及上。”老周说着话,已经将面前几碗粉撒好配菜浇上了汤,“吴二哥,你们的粉儿好了,麻烦来端一下!” 店里就老周和收拾餐盘的服务员两人忙活,看样子他没说谎。 桃夭想走,发现褚江宁眼扫菜单,已经点好了吃的。到空桌子坐下,见对方有些嫌弃地盯了半晌陈旧的凳子,才不甘不愿地落座,她笑着凑到他耳边:“乡野村食,不怕吃坏肚子?” 褚江宁趁其不备掐了她腰一把,低声道:“怕我吃坏了以后没法满足你?” “滚!”她翻个白眼儿,那里老周已经做好了粉,褚江宁去端过来,两人都拿起筷子不再言语。 不得不说老周手艺很好,米粉汤浓味美,价格也实惠。若没有昨晚的事,桃夭觉得自己会成为这家店的忠实顾客。 褚江宁吃得叁心二意,不时往街上扫几眼,她正要问,忽见男人蓦地起身,丢下一句“吃完在这等我”,便疾步出去了。 桃夭莫明其妙,将粉吃完,剩了个汤底。她起身要走,还没出店门,就跟一个熟悉的面孔狭路相逢:“小茉,怎么是你啊?” 面前青涩稚嫩的少女,正是之前在齐云山卖手工缠花的张小茉。可小女孩儿恍若受到惊吓,看她一眼,转身就溜了。 桃夭正纳闷,忽听见街对面传出男人的痛苦叫喊声,顺着声音方向看去,似乎就是他们住的房子里。 一时也顾不得犹疑,她几步穿街跑回巷子。进大门一看,桃夭傻了,就见地上趴着个鼻青脸肿的男人,褚江宁一脸怒气,正对其拳脚相向。 “哎你别打了,这人谁啊?” 她走过去拉住褚江宁,地上男人以手撑扶,接着一阵剧烈咳嗽。 “妈的,这杂种在楼上安了针孔探头,刚才趁咱们不在,摸进去想取赃物呢!” “啊?”桃夭脸色一白,只觉嗓子哑住了,“那……昨天……” “放心,昨天晚上我就看出来不对劲,都拿东西挡好的。早上你不是问我干嘛呢,他那些破玩意儿,我给拆了。” 她松口气:“人赃并获,先报警吧!” “别、别报警!”男人闻言顿时慌了,“我不是贼,这间民宿其实是我的,我是这里老板,咱有事好商量……” “你是老板?”桃夭双目圆睁,“你跟齐嫂子什么关系?” “她是我老婆,我叫齐勇。”男人说完,桃夭眼底更为震惊,已认出这就是昨晚那个醉汉。 褚江宁直接打电话叫来了齐勇老婆。 “哎哟我说齐勇,你这干的什么烂事儿?”女人一进门就冲上前,扯住男人耳朵大骂,“跟你说了少和那些狐朋狗友瞎混,喝两口马尿就不知道姓什么,他们说什么你都听,叫我怎么说你好?” 女人叨念半晌,猛然打住,就见褚江宁好整以暇地盯着他们,嘴角牵起一丝冷笑。女人打个哆嗦,脸色一白,忙不迭告饶:“两位,我男人这真是初犯,你们高抬贵手,饶他这一回行吗?” 褚江宁不言,女人又说:“要不这样,房钱我退你们一半,到了日子随便你们继续住,我就不收钱了,你看行吗?” 他嗤一声笑出来,白眼相对:“你觉得我缺这几天房钱?” “我不是这意思。”女人摆手解释,“我家这男人好犯浑,别人撺掇几句,他就听了。你看我们乡下人,做点小买卖也不容易,家里上有白发老母,下有上学的闺女,一家子人都指着他呢,我求求二位,看他初犯的份儿上,放他一马吧!” 仿佛是褚江宁动了恻隐之心,沉默一霎说:“这样吧,我们不报警也行。不过他得给我写份儿保证书,上面交代清楚前因后果,完事儿摁上手印,你把他身份证复印件也给我一套。” 齐勇还想推脱,女人手肘撞他一下:“行,只要不报警怎么都行!” 桃夭知道褚江宁的用意,毕竟他们人生地不熟,而且正事还没办,现在不宜把事做绝了,否则难免会冒些狗急跳墙的乱子。 收好了保证书,还没下逐客令。就听齐勇老婆又讨好他们道:“屋里屋外都弄乱糟糟的,要不这样,我让我闺女过来收拾一下?平常也是她负责打扫我家民宿,就一小丫头,你们放心。” 见褚江宁没反对,女人忙打了个电话。没几分钟,就见张小茉从外面进来,桃夭眉头一皱:“是你?” 女人也奇怪:“怎么,你们认识?” “没有,妈!”张小茉矢口否认,“早晨从街上碰见过,不认识。” 桃夭看看褚江宁,两人都有些狐疑,却见张小茉眼里带着哀求,到底都没拆穿她。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