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死的时候没有丝毫痛苦,充其量就是打了一针,然后睡了一觉,还没等梦醒,就又被系统复活了,对死亡并没有什么直观的概念。 现在却不一样,他被关在这个密室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随时可能被卡佩大卸八块,然后弃尸荒野。 楚绥看着那些刑具,后背无声冒上些许寒意,一想到那些东西会用在自己身上,只感觉发明出这些东西的人都是变态,他不知想起什么,然后试探性的对着空气喊了一声:系统? 系统叮的一声弹了出来:【干嘛?】 楚绥从来没有哪一刻觉得看见它是如此幸福的事,就连系统周身散发着的蓝光都堪比佛光普照:你在就好了,快快快,帮忙把我解开! 系统心想我要是能解开不早给你解开了,还用你说,它扇动着翅膀飞到楚绥面前,投放在半空中的光屏清清楚楚显示着四个大字 【权限不足。】 楚绥的心顿时凉了一截,试探性道:那你帮我报个警? 系统试了试,还是不行:【权限不足。】 它们除了规范宿主的行为准则外,并不能插手干预任何事,就好像路边的行人下一秒会因为车祸重伤,店内用餐的客人会因为过敏休克,失恋的女孩即将从桥边跳入河中寻死,你哪怕提前预知了这一切,也不能出手相助。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有人注定年少夭折,有人却能长命无忧,冥冥中都是注定的,如果出手免除一切灾厄,世界就会乱了套。 系统落在楚绥肩膀上,出言安慰道:【你命中可能注定有此一劫,撑过去就好了。】 楚绥问:那要是撑不过去呢? 系统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中:【】 撑不过去就没了呗。 楚绥想骂娘的心都有了,只觉得谁也没他命苦:我不管,我怕疼,等会儿他如果用刀捅我,你得帮我挡着。 系统的身体可以免除一切物理伤害,挡两下倒是没问题,不过 【我就这么小个球,你想让我帮你挡哪里?】 系统的身体也就比巴掌大一点,挡了心脏挡不住肺,挡了肺部挡不住肾,总免不了要挨刀子的,如果让它建议的话,还是挡住心脏比较好。 楚绥却道:挡脸。 他视死如归的看向系统,仿佛做下了什么艰难的决定般,一字一句道:挡脸。 就算死,他也要当个体面人。 系统:【】 外间夜色逐渐浓稠,阿诺从军部赶回家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但客厅里却没开灯,周遭静的没有半点声响,他脚步微顿,想起楚绥以前喜欢把灯全部打开,弄的四周亮亮堂堂,心中难免觉得反常。 雄主? 阿诺打开灯,喊了一声,没得到任何回应,他视线扫过鞋柜,却并没有看见楚绥换下来的鞋,不由得顿了顿,到底还是想确认一下,快步上楼走进卧室,果然也没看见他的身影。 扫地机器人还在客厅来回转动,从这头移到那头,像一只辛勤的小蜜蜂,连带着地面也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但楚绥每次都觉得它晃来晃去的吵,一回家必定把它关机。 楚绥不喜欢跟雄虫打交道,人际关系网简单得一只手都能数出来,相熟的无非是办公室那几名同事,而且很少外出,这种情况显然不可能是出去玩了。 阿诺面色一点点的沉了下来,一边快步下楼,一边用光脑给楚绥发送通讯请求,但都没得到回应,开启关联定位,信号也都是杂乱的,很明显被仪器屏蔽了。 副官斐迪刚才送阿诺回家,正准备驾驶飞行器离去,然而还没来得及走,就见到阿诺去而复返,径直打开舱门坐上了副驾驶,周身无声散发着寒气,声音乍听平静,但实则冷的渗人:回军部。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斐迪条件反射依照他的意思启动了飞行器,等反应过来,这才下意识问道:您有文件落在办公室了吗? 阿诺一双蓝色的眸子落在帽檐阴影下,不知是不是天色原因,显得有些暗沉,他用光脑飞速修复关联的定位数据,听不出情绪的道:你立刻调集十二区的驻扎队伍,在最短的时间内集合。 如果有谁敢在帝都绑架雄虫,只能用一句话形容,那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就算绑回去,军队挨家挨户连翻搜查,不消一个晚上就能找出来,但凡脑子正常的虫都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做这种事。 阿诺一边通知技术科调监控,一边在脑海中飞快思索着楚绥所有的仇家,然后再挨个排除,电光火石间,一个名字忽然浮上心头,令阿诺控制不住的攥紧了指尖。 只要是相熟的虫都知道,卡佩最喜欢收集各种新型飞行器,这次俱乐部上的限量新款,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