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奇怪于她突然用了“尊驾”这个词,十分怪异地看了她一眼,道:“白圣轩是我娘养的红眼雪貂,平日除了松肉,从不吃鲜蔬的。”就连他喂它也要颇费些周折。 合着他方才一直抱着一种喂养宠物的心态在喂自己呢? 沈大姑娘觉得头顶有点冒火,咱就单说一只雪貂,起了这么个有名有姓的名字,它知道是在叫它吗? 令她想不到的是,这位白圣轩不光知道这名字是它的,还很会差别对待。比如:刚见面的人要唤它白大人,半熟不熟的要叫它白小主,熟了之后才能叫它圣轩,或者轩轩。 沈衡第一次被它攻击也是因为初见时的那一声“阿白”,恼得小家伙直接翻脸,差点扑上去咬死她。 这自然是后话了。 宴席散了,柳梢上都洒满了一层月光。两人慢悠悠地踱步回去,倒是都没急着进屋,而是搬了桌椅,坐在檐下看了星星。 不知道是不是这里远离尘嚣,让这座山村连同黑夜都带了一份别处没有的静谧。若是可以,一辈子居住在这样的小山村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沈衡看着远处青白的月光地,轻声道:“三娘说她身上穿的料子是冯思珍送的,我想着明日去问问。只是冯思珍一直不甚喜我,若是我回来的时候被揍了,看大夫的银子便从我欠你的钱里扣吧。” 他们早晚都是要离开的,她爹一直找不到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买了块长生牌位给供到祖宗祠堂里去了。 他闻言看了她一眼,甚是不解道:“她为什么要打你?” 沈衡差一点脱口而出“还不是因为你这‘祸水’”,话到嘴边又没那个胆子说,只得委婉地回了句:“冯姑娘一直欣赏你,所以她总是看我不惯,倒是她哥哥为人还算不错,每逢遇上,多少都会打上一声招呼。” 她这般说着,却是猛然悟了。 她未见得非要去讨好冯思珍啊,这事完全可以去问问冯家那位大哥。 他们两个人是亲兄妹,自然都是打一处来的,冯思珍知道的事情,她哥哥必然也是知道的。 沈衡用手指卷了卷垂下的发丝:“要不我牺牲一下姿色,跟她哥套套近乎吧。”她那样子仔细看上去还颇有几分得意。 苏小千岁本来在神游太虚,闻言良久方回道:“你方才说,什么色?” “姿——色!”她自问没有什么才华,但长相还算是说得过去的。 她看见苏月锦笑了,一副挺包容的样子,抿唇之间,是较为体谅一个病人的大度。 沈衡整张脸都拉下来了。 苏小千岁将头歪在自己的臂弯上,漫不经心地说:“抬起头来,我瞧瞧。” 沈大小姐已经懒得与之计较这偶尔登徒子一般的恶习了,破罐子破摔地龇牙,回给他一个张牙舞爪的笑容:“我本来就不丑。”却换来他轻声闷笑:“嗯,不丑。” 那一声轻哼略带了些沙哑和若有若无的慵懒,听在沈衡耳朵里,更有些戏谑的味道。 长成他那样,哪里还看得出更好看的? 沈衡自我安慰得通透了,转脸去拆手上的白布。捂了整整一个下午,估计再闷下去都该长出蘑菇来了。 “要不要我帮忙?”他略往前凑了凑。 沈衡本想说“那你便帮吧”,刚一抬头便对上那双如水般清澈的眸子。 他今日饮了些酒,呼吸之间还伴着淡淡的酒香。 她不自觉地退后了一点:“我……我自己可以。”生怕他听到自己骤然加快的心跳声。 苏月锦却恍若未闻,直接伸过手来帮她解。 两人坐得很近,近到他被风挑起的发丝都同她的缠到了一处。 剪不断,又理不清。 次日清晨,沈衡起了个大早,虽没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出门,倒确实在家中好生打扮了一下。 苏小千岁一直坐在一旁看着,直到她出门的时候才慢悠悠地来了一句:“阿衡,你这算是去偷情吗?”眼神还颇有几分幽怨。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