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松的就能将一个大男人拎起来,如今整个祁县出过天花的人不多,这个防疫点自从设立以来,有几个人已经连轴转了两天了,再这样下去身体肯定抗不住,别到时候这些染了天花的人没事,反倒把他们这些人给累死了。 一百文一天,十天就是一两银子,这样的好事放在乡下,可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的。 谁知他话音一落,就听那小姑娘道:“多谢官爷了,我倒也想,只是家中老的老小的小,实在是离不开人,要不然等我回去后在村里帮忙问问,可有哪家出过天花的愿意过来上工。” 那衙役也知道这种事情不能强求,因此只叹了口气道:“如此就谢谢姑娘了。” 沈惊春忙道:“这点小事哪值当一个谢字。” 等将信息登记好了,沈惊春也就顺道告辞了。 那衙役将二人一路往外送,到了第一进院子,就见厢房里走出个人来。 那人也如同这衙役一般,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沈惊春刚觉得此人有些眼熟,沈惊秋就喊了一声四叔。 沈延安这人不算坏,算的上是老宅里唯一一个好人,只比沈惊秋小两岁,小时候没少跟在他屁股后面玩,后来沈惊秋摔坏了脑子,也就这个四叔对他还算不错。 沈延安一抬头,看到是沈惊秋兄妹,眼睛都亮了:“惊秋惊春,你们怎么来了?” 那衙役一瞧他们是认识的,干脆就道:“那你们聊着,我先去外面看看。” 等人一走,沈延安就凑了过来,迟疑了一下,到底还是没问出口。 沈惊春倒是知道他要问什么:“我们家人没事,只不过是抓到了一个陌生人,正好那人染了天花,我们就给送过来了,大伯怎么样?” 沈延安一听到问沈延富,就如同被戳破了的气球一般,垂着脑袋有气无力的道:“如今已经烧的人事不省了,大夫说再这样下去,只怕危险。” 现代虽然已经没有天花了,但沈惊春以前看小说的时候也看到过关于天花的描写,天花本身其实并不致命,真正致命的是由天花引起的并发症。 本来以两家的关系,沈惊春是懒得管沈延富的死活的,但看沈延安这个样子,到底还是提醒了一句:“我以前在京城的时候得过天花的,我看这个病要是护理得当,应该还是有很大的可能痊愈的,四叔,你不妨先想办法让大伯降温,这么一直烧下去,就是个铁打的身子,也烧坏了,更别说抵抗病魔了。” 沈惊春顿了顿又道:“不过四叔,你也要顾惜点你自己,你应该是没出过天花的吧?千万不要把自己累倒了,这种病就是你的身体素质越差,越容易感染。” 沈延安没想到沈惊春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由很是感动:“谢谢你的提醒,你们还是赶快回去吧,这里也不好久待。” 辞别沈延安,两兄妹不再停留,出了农庄就直奔平山村。 院门还是他们走的时候的样子,两人进了门沈惊春将院门重新拴上,又将沈惊秋喊住。 他们两人出了门,方氏跟陈淮也没了睡意,一听到院子里的动静,就凑到门边问道:“闺女是你吗?” “是我,事情办妥了,娘你现在去我哥房里找一套衣服出来放到门口。”说着又走到东厢门口叫陈淮拿一套自己的衣服出来。 兄妹二人又前后泡了澡,将换下来的衣物直接丢到灶膛里给焚烧了干净。 忙活了大半夜,当时不觉得累,现在闲下来,真的是腰酸背痛,想到那人贩子满脸的脓疱都被自己给打烂了,一边觉得恶心一边又忍不住烧了锅热水,又将院子冲了一遍,冲完仍觉得不够,索性拿着铁锹,将东厢房门口那一块最上面一层土给铲了。 忙前忙后一夜就过去了,天总算是大亮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