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长得挺好。 长得好就行啊?程落笑了笑,这怎么想法这么幼稚呢。 那就是床上不合你意了?景灼也笑,有点儿戏谑地勾着嘴角。 程落知道他想套出来什么,没吭声地开了一会儿车才说:没上过床。 噢。景灼扭头看着窗外,看那花还是膈应。 他现在不清楚自己现在跟程落是什么形状的关系,是远是近。 他确实说了在意,他们也确实在平安夜约了会。 但景灼看话痨男不爽的时候却没有立场多问一句,做过最亲密的事儿,没有吃醋的资格。 他们的关系可进可退,根本就没成型。程落随时可以揽着新伴儿朝他淡淡一笑说炮打腻了散了吧,也可以在电影院里像其他情侣一样让他给捂眼。 情侣和床|伴之间做的很多事儿都是重合的,但后者关系畸形到景灼对着一团乱麻,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景老师,我表现怎么样?安静的车厢里,程落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人家都送花了,你不送吗? 我为什么送。景灼瞥了他一眼,我追你了? 程落笑了一会儿:勺,你现在说话特别呛知道么。不是火|药味儿那种呛,是醋味儿的。 景灼实在接不了这话,干脆不再出声。 进了村再次回到不怎么寂静到处都是狗叫羊叫的夜,雪已经停了,平安夜街上的灯火辉煌好像从来不存在,今晚的半吊子约会显得更虚无。 灯光没了,热闹没了,很多纷杂汹涌的情绪其实都是气氛作祟。 景灼冲着半空呵了口气,在冷风中踮了踮脚:回了。 今晚留在这儿吧。程落走到他旁边,低头看着他,陪人过节不得过到底,过一半儿给人撂下跑了叫什么事儿。 那确实不叫个事儿,当时在毒窝程落都没撂下他跑了。 景灼背风站着,头发被风吹得凌乱,程落给他顺到脑后,然后打开后边车门拿了个纸袋子,从里面掏出来一团灰色的东西,抖开往他脖子上一搭。 一下子被暖意包裹,景灼没反应过来,打了个激灵,感受到连脑袋带脖子地被缠了两圈才从围巾里露出眼睛。 睫毛轻|颤,褐色锃亮的眸子里闪着诧异。 程落扣住他的后颈,低头在他脑门儿上贴了一下。 平安夜,那就平平安安吧。程落说,远离医院远离医生,除了我。 虽然不太知道羽绒服帽子拆了比带着能好看到哪儿去,但据我观察你所有外套领子都是秃的。程落笑着说。 谢谢。景灼闷在围巾里小声说,平平安安。 他又打开后备箱变魔术似的拿出来一捧玫瑰。 玫瑰稀稀拉拉,一朵比一朵秃,参差不齐,丑得有点儿破坏气氛。 但包装纸和丝带是精致的,应该是自己的花拿到店里找人包的。 这是窗台上所有的花。程落递给他,其他的被猫拿去花瓣浴了。 景灼接过来,噗嗤笑了,两人贼嘚儿傻地站天井中间乐了半天。 老半天才止住笑,程落捏了捏他冻红的鼻尖:勺,我家只有一个窗台有花,也只有一只猫洗花瓣浴。 景灼垂着眸子看着他的手,院子刚积了雪,这会儿心里特别静。 所以不是到哪儿买一束被赠一束那样,不是你想的那么轻佻。 心是静的,但跳得飞快,景灼低下头打断他的话:嗯。 程落还想说什么,他突然没有勇气再听。 习惯了若有似无的火舌,等火轮廓清晰起来,烧得热烈时他却又想后退一步,留一些余地再踌躇一下。 景灼从兜里拿出揣了一晚上一直没找着机会给的圣诞礼物,本来想走之前悄声不响留在他车上的。 程落没有很惊讶,一脸我就知道我也有礼物的得意,从他手中接过盒子。 但他没想到这礼物是景灼认真挑选过的,说好的糖突然升级成了正儿八经的圣诞礼物。 回屋程落就拆了礼物,是一支沉甸甸的钢笔,质感细腻。 你那笔盒别随身揣着了,又是贴画又是共享中性笔的。景灼莫名其妙想起来A哆啦哆啦A梦的口袋,钢笔能用住,被借走好找回来,也不占地方。 之前程落从来没想过这个,在医院就是焦头烂额的,急着写病历的时候从笔筒抽哪支写出来都是虚线。后来常备一大盒中性笔,这个借那个借的也用不住,用完忘了补又得满世界找笔。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