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落搬着个小太阳取暖器进来:睡一晚上肯定感冒。 你睡哪边?他问。 都行。景灼说,靠窗吧。 程落把小太阳放到靠窗的那边。 再回床上,被子里被烤得干燥,暖烘烘的,屋里的阴冷一扫而空。 景灼把小太阳挪到他那头:太烤了。 程落笑着躺下来:怕我冷就直说呗。 想多了。景灼趴下,脸一开始朝着他,迅速换了个方向对着窗。 小太阳把床烘暖后就关了,这东西是去前台借的,本来搁在大棚取暖用。现在一般用不着这种取暖器了,晃眼,上次程落过年去姥姥家带着程猫,猫蹲这玩意儿跟前把胡子烤焦了。 不过现在有个小太阳还是很幸福的,屋里的阴冷被驱散,再安静下来的时候就跟刚才的气氛不一样了。 两人自从确定固炮关系后就没再同床睡过,现在就这么正直而纯洁地躺在一起,有点儿尴尬。 其实今天跟程落玩儿得挺开心,这种开心不只是滑雪摔屁股墩儿有意思,而是这么些天,老太太生病到去世给他带来的阴霾终于被雪场的风吹散了一些。 如果以后有机会,可以跟程落常出来玩。 冒出来这个想法的时候景灼吓了一跳。 旁边躺着的这个人是他的炮|友、床|伴,是最不该觉得他除了床上之外有可取之处的。 更不应该想下次,何况还是场所在床下的下次。 偏离轨道的危险程度甚至让景灼想赶紧来一炮把方向扳回来。 他犹豫了一会儿,往程落那边靠了靠。 程落扭过头,景灼贴到了他背上:冷。 再开会儿?程落伸手要开小太阳。 不用。景灼把他的胳膊扒拉回来,手在他胳膊上多停了一会儿。 不得不说非常结实,摸着手感很好,也不知道天天蹲医院的人怎么能保持身材的。 程落肯定知道他什么意思了,然而就是无动于衷,翻了个身面对着景灼,不上手。 两人在黑暗中对了会儿眼。 正以为今天是不是摔哪儿给他摔不|举了,程落抬手轻轻蹭了蹭他的脸:勺,你什么时候回市区? 景灼愣了愣,没想到深山小宾馆X柴X火的好时机他会问这个:守完年就走。 他突然特别怕程落问我怎么办或者不打算多留段时间吗之类的。 不知不觉间,他好像越来越分不清程落的话的真假,越来越容易被撩拨。 害怕这样的自己,让他对这段炮|友关系感到不安全。 好在程落只是哦了一声。 脑子里一团乱麻,景灼选择用简单粗暴的强调正宗炮|友关系的方法解决。他把被子往旁边踢了踢,一翻身骨碌到程落身上,垂眸看着他。 程落一条胳膊搁到头底下垫着,笑了一声,抬手捏捏他的脸:嗯? 你还行不行了?景灼把他的手拿开,底下动了动腿,都能试着了。 今天不行。程落却好像上下|身不是一个神经系统的似的,捏了捏景灼的后颈,把他扳倒,被子盖严实,你还青着,来一次明天甭上讲台了。 景灼自己都没想到这层,愣了愣,下一秒被程落更惊人的举动整懵了。 程落收了收胳膊,把他往怀里搂得更紧了些,轻声说:别动。 低沉带点儿哑的声音贴着额头传来,浑身都能感受到他的温度,像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一样离谱。 景灼本来也没要动,整个人已经僵住了。 第24章 你是它妈,程落说, 1. 如果说上次程落抱他是安慰的意思,那这次怎么也没法解释了。 也或许可以解释成太冷了所以要挤挤取暖? 旁边的小太阳不服气。 搁平常景灼早把他甩开后退八百米了,这会儿却脑子里胡乱分析,愣是僵着一动没动。 是真的僵,浑身都紧绷着提着劲儿,非常累。 程落呼吸逐渐绵长均匀的时候,他动了动胳膊,轻轻退到自己那边,终于放松下来,长舒一口气。 程落回家才发现身上也摔青了几块,一直到周末才消。周六晚上刘菀给他打电话,说姥姥和舅舅小姨来家里了,一起吃饭。 家里一入冬就跟提前几个月开始过年似的,特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