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落挑挑眉。 明天也是。景灼点了下头,掏出钥匙潇洒地开门,周二见。 钥匙插|进锁孔,然后停在了一半。 换了个角度又往里按了按,还是进不去。 抖抖索索,钥匙在楼道里的响声急|促暴躁起来。 程落还是倚在墙上,看着景灼恨不得把钥匙熔了,嘴角逐渐上扬:勺啊,带错钥匙了? 没。 是的,带错钥匙了。 出门前程落在他这儿,本来就别扭烦躁,一烦把钥匙已经不是之前那串的给忘了。 并且县医二区物业管理非常好,门口没有一个开锁小广告。 程落在一旁看戏:那快进去睡会儿吧,看着挺困了,感冒得多休息。 他现在确实很困,但就算不去程落家,还能去哪儿?身份证没随身带着、出租屋住着房东的亲戚,这边儿就田世龙一个熟人,要找他借宿吗? 突然感觉挺无助的,这种无助不是没地儿可去的委屈懊恼,而是这一个多月来事事不顺心积压下来的无力。 有时候觉得一个人这么多年了,什么情况都遇到过,什么坎儿都能跨过去,什么都能将就下来。 然而就是会被一点小事儿轻而易举地搞崩心态。 他不再抖索钥匙,垂下手来。 周二见。程落的尾音好像有个波浪,总之非常愉快地进了家门。 听见背后咔哒关门的一瞬间,景灼刚才兜风勉强好起来一点点的心情本来滑进谷底,现在直接跌入海沟。 不爽了就想抽烟,他站到露天连廊上,点了根烟叼着,好在兜里除了没用的破钥匙还有烟。 十五楼视野还行,能望见正在建的新公园和远处低矮的城中村。 景灼趴栏杆上抽着烟发了会儿呆,正准备走的时候,破钥匙从兜里掉出来,摔在连廊的水泥地上。 突然特别烦这串玩意儿,一个环儿上沉甸甸那么多把,此时此刻没有一个能用的。 景灼一把提溜起来钥匙串,特别想扔了发泄。 他拎着钥匙,一把把扒拉着。 办公室的教室的市里家门的出租屋的还有各种被NFC淘汰下来的备用门禁卡 好像没哪把能扔。 景灼跟钥匙大眼瞪小眼。 出租屋的那把不是房东的钥匙,当时房东那把钥匙柄上粘了一圈脏兮兮的不知道有什么意义的胶布,景灼另配了一把。 摘下钥匙,他很想一爽到底直接扔出去,强忍着没高空抛物,把它插|进了连廊角落一个只有土的花盆里。 稍微没那么憋屈了。 他叹了口气,边朝电梯走边掏出手机准备给田世龙发消息,电梯叮一声上来的时候,身后的门突然开了。 景灼吓了一跳:干什么?! 怎么才走?程落手搭在门把上,依旧端着杯茶,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郁闷了一会儿? 这人闲不闲啊!装模作样地进去半天了,合着一直支耳朵听着他动静呢! 景灼没脾气了,平静地站在电梯门口看着他。 不好意思。程落一副突然想起什么的表情,缓缓关门,忘了是周二见了 门关到最后停住了,再次被推开。 程落和他对视着,挑了挑眉。 不得不说程落家的沙发躺起来不怎么舒服,到处都是猫毛。 这么能掉难道不会秃吗! 景灼没忍住伸长脖子看了一眼程猫。 想搂猫睡?旁边的声音悠悠传来。 景灼缩回脖子闭上了眼睛。 其实刚才在连廊里惆怅烦闷那一会儿早就没那么困了,现在躺着完全是因为不想跟程落叨叨。 有时候就挺神奇的,越烦什么人就越天天被捆到一块儿,躲都躲不掉。 程落午后时间基本是在书房度过的,偶尔走动也是轻手轻脚。 难得休班期间没被紧急召唤回去,程落坐在电脑跟前敲着职称评审的课题。 阳光斜照进书房,程猫难得乖巧地窝在他旁边,打着细小连绵的呼噜。 一直到天黑了程落才伸了个懒腰站起来,常年站手术台,腰不太好,坐这一下午酸得不行。 最好活动活动。 冒出来这个想法时他脑内黄了一秒,出来恰巧看见景灼躺那儿。 他睡得非常安静,程落差点儿忘了家里还有个人。 不过去欠一把那就不是程落了,他轻手轻脚走过去,蹲下来看着景灼。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