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秦越问道。 周拂宁眼眸睁至最大, 他看出来她对刺客的有意维护。 其实秦越心中隐有猜测,毕竟能让她慌张相护的人没几个,但他还是想听周拂宁自己说出来,他要知道在她心中,那人到底有多重要。 “说之前,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秦越这样聪明机警的人,许是早就猜到了刺客的真实身份,说不准已经暗中派人全城搜捕,她要知道秦越的真实意图。 “你问。” “你找择禹做什么?” 秦越丝毫不意外,反问道,“你可知他的身世?” 周拂宁皱眉,“他是孤儿,从小就跟在我母妃身边,母妃去世,他又伴我十几年。” “孤儿?可据我所知,他并不是北齐人。” “什么?怎么可能?”周拂宁惊讶得站了起来。 突然得知看着她长大的宛如亲人般的择禹实际不是北齐人,她怎么接受? 秦越继续说道,“他是冀国人,且身世不简单,我怀疑他与多年前的一桩案件有关,所以才一直暗中找寻他的踪迹,甚至利用你……的玉佩。” “只是没想到他谨慎非常,会藏得很,极难捉住,几次都叫他逃了。” 这些事情周拂宁一概不知,事件背后竟隐藏着这许多秘密,她脑子发木,极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当真?” 她是相信秦越的,没有根据的话他不会说,且他也没有冤枉择禹的动机,单凭和亲队伍出发后择禹行为的怪异,还有他忽然现身盛州,都让她心中一定再定。 原来朝夕相处的人,还有这样的大事瞒着她,可悲可叹…… 她是不是该松一口气,择禹不是北齐帝的细作,他没有要害她,从来都没有。 可她怎么反而更忧心?择禹是为了自己的事情不连累他,宁愿让她误会,也要借机离开,他甚至从未放下过她的安危,冒着被秦越活捉的风险一路暗中相护。 眼眸中星光落尽,她缠入思绪深渊。 秦越以为她多少也该知道点真相,不料她什么也不知晓,叶妃与择禹将她瞒得极好。 不忍看她失魂落魄,他有些懊悔。 “我是不是不该与你说这些。” “不知道于你来说,余生会快乐些。” 周拂宁摇摇低垂的脑袋,“谎言终有被戳穿的一天,若是真等到那时我再得知真相,我与你,再无和的可能。” 此话说得决绝,她既说得出,就做得到。 “择禹既是冀国人,又为何会出现在北齐皇宫?” 秦越薄唇轻抿,后道,“这件事情,让他亲口告知你才算好。” 周拂宁不语,默认了他的话,就像秦越想要听她主动解释一般,她也想要择禹对她坦诚一切。 “可我找不到他。” “你有我。” 秦越将身形单薄,在得知重大消息后颇有些摇摇欲坠的周拂宁轻揽入怀,凑在她耳边道。 周拂宁顿觉心安不少,放肆大胆又依赖亲偎在他怀中。 她身子软下,是对他的完全信任,秦越的手几次抬起又放下,最终还是在她肩背上轻拍抚慰。 “我在,便不会让你受委屈。” 周拂宁弯了唇,“可殿下还没说喜欢我。” 他从没有直接说过喜欢。 腰上秦越的手一紧,“还不够明显?” 周拂宁不依,“你亲了我要负责,不说喜欢,便不算。” 秦越心内很是欢喜,这是真正随性的周拂宁,只在他面前的周拂宁。 “喜欢,我喜欢你。” 光说喜欢可不够,娶了她才算。 周拂宁满意了,屋外却传来脚步声。 她心头一慌,从秦越怀中探出头来,“糟了,是瑶欢。” 自她在驿馆夜半高烧后,瑶欢就有了起夜时顺便查她房的习惯。 周拂宁连忙推着秦越,“你快躲起来,别被发现了。” 半夜房中多出一个男人,是多吓人的。 秦越从不干偷偷摸摸的事情,遇见周拂宁却几次例外,他被周拂宁推着往窗户溜了出去。 瑶欢进来时恰看见周拂宁在关窗,连忙走过来,“公主睡不好?可要奴婢去熬一壶安神汤药来?” 她怕是今晚的事情将周拂宁又吓着了。 “不不……不用,是外头风大将我吵醒的。”她边说边打一个哈欠,“姑姑你快去歇着吧,我也要睡了,困得慌。” 瑶欢应将信将疑离开,周拂宁长舒口气,折腾了这许久,她倒头就睡。 与秦越将事情说开后,他们之间的相处轻松了许多,瑶欢很快看出端倪,不知道他们二人究竟发生了什么,总之和谐就好。 在刺杀事件发生后的第二天下午,宜王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