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头,只有整块儿身子的动作,在外头能一览无余。 单遮了脸,齐庶忍不住动喉结。 这是一幅成年男性的身体。 苏灿麦色的皮肤根小时候没差,甚至零星钳在身上的痣都没换位置。 一年的时间,齐庶错过了这具身体的成长,所以现在看着有点儿陌生。 房间里暖烘烘的,齐庶踩着地上浅灰冷色系的软毛毯,就没穿鞋,他撑着自己的头往里看了一会儿,眼上就开始泛疲,困意来的猛,愣是没撑住,听着自己的呼吸声睡了。 黑暗里,站着一个人。 身上是齐庶熟悉的制服,那人左肩上猩红的军衔刺绣,利索的短发从脖子上推上去,露出干练精简的脖颈。 周围的风很大,大到齐庶听不见对方的话。 象征帝国的军旗屹立他身边,衬着整个人笔挺的英武。 上将,齐庶开了口。 他没往前走,只是站在原地,单膝跪在地上,他目及之处的自己,也是一身靛蓝,一直延伸到小腿的军靴,和标准三道褶,都让齐庶说不出下一句话。 对方站着同样没回答。 齐庶把视线拉长,看见他前面站的是一片用尸体摞成的死山。 齐庶, 齐庶猛地睁眼,朝面前的人神伸手,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嘶哑, 上将。 是我,苏灿单腿压在沙发的边角,轻轻抬了身子上去。 齐庶的脸上蒙上一层阴影,光线被苏灿当了大半,等着看清人,齐庶才伸手揉了下眼,带着点儿鼻音问他,洗完了? 嗯,你做梦了,苏灿两只胳膊插在齐庶身子两边儿,歪了头去看他的伤口,有点儿结痂了,说完低头轻轻一闻,齐庶只觉得脖子上苏苏痒痒都是热气儿,因为之前被咬了梁子现在形成条件反射,明明苏灿没挨上,偏偏半边儿身子都麻了。 那你坐会儿,等会睡觉,齐庶自己往前撑,贴在苏灿身上,顺便把人扶正,我进去一趟。 苏灿姿势没变多少,齐庶往前挪了几步两个人就黏在一块儿,最后齐庶撑着苏灿往边儿上撤,我身上都是味儿,离远点儿。 苏灿身上挂着浴巾,下头估计没穿,齐庶能觉得身子前头软塌塌一块儿。 蹭多了就别扭。 最后自己起了身,看会儿书,困了就睡,不用等我。 说完自己进了浴室。 里面都是尚未消散的热蒸汽,苏灿用过的东西还泛着水渍,齐庶稍微往里站了一点儿,躲开那块儿玻璃,他喜欢泡着,用手指试了试水温就躺进去,然后就静静被热水包一会儿。 苏灿对自己的任何味道都不能做出反应这件事儿让他安心不少。 虽然苏灿本人挺在意,但是这也是他能跟苏灿继续生活的保障。 他以前曾经想过,苏灿如果跟普通的alpha的一样,不知道会有多少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现在这种情况最好。 两边都省事儿。 自己腺体没出问题,只是血液里头掺杂了点儿吸引alpha的气味。 好在可控。 至少对苏灿没影响,这就够了。 他身上湿,嘴里干,就想伸手找烟抽,摸了半天忘了刚才撂桌上了,苏灿可能还在外面,齐庶张了张嘴,最后什么话也没说,就这么干靠着,用舌头沿着自己的牙床,舔了一圈儿。 以前酒瘾大,因为酒精跟自身的抑制剂会产生反应,最后还是不得已算是半戒了,但是被桑一渡养起来的烟瘾犯了,一时半会儿没法消解,所以他这会儿就有点泡不住。 觉得水热。 他不安分换了几种姿势都没能抵消因为烟瘾带来的不舒服。 最后撑着两只胳膊往浴池外头走,才裹着水站起身,门口儿一响。 缺烟了? 苏灿手里捏着四方纯白金边的小盒就靠在门口儿,身上还是刚才齐庶看见的那一套。 接一下,苏灿没往里进,只是站在门口儿往里扔。 齐庶站直身子伸手接了。 两个人就这么互相打量一会儿。 苏灿转着了个身,关上门走了。 齐庶没心思再往回躺,直接披了件儿浴袍,对着镜子坐。 浴室里有个长椅摆件,是之前送走苏灿之后才放置在这儿,牵扯家里有阿姨,他嘴里得闲的时候,就会摸到屋里,躺在椅子上消遣一会儿。 以前躺在这张椅子上心气儿多少平稳点儿,但是现在莫名燥的很, 尤其是还能听见外头来自苏灿的动静儿。 他嘴上搁着烟,一块儿被点着的还有下面。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