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只能解了自己的领带蒙上眼,胳膊在水面儿上起起伏伏。 放大身体通感,但不出效果。 等着水里的温度随着他的体温慢慢上去,他就只觉得热,多余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除了水声,就只剩下连他都嫌吵的呼吸。 齐庶, 被人喊了一声,齐庶突然睁眼,耳朵发痒。 等他抬手,对面的苏灿又喊了一声, 齐庶。 齐庶张了张嘴,最后只是用鼻音嗯了一声。 不是他不是想说,只是单纯说不出来。 晚上不回去了,不用找我,苏灿声音照旧低沉,只是相比较以前而言,少了点儿锐气,在听么? 在,齐庶调整呼吸,连着通讯器的胳膊搭在浴缸外头,另一只手就在自己身上动作,听着苏灿的声音,事情好办了不少。 那我挂了。 等会儿,齐庶手掌发烫,说了这话自己也是一愣。 怎么,苏灿的声音还悬在那儿头,场控的事儿算我不对,我知道,晚上出去走,明早上课。 成,齐庶在水里翻了个身,感受后背的冰冷的空气从上到下,一直往下蹿,我给你请假,随时联系。 齐庶尽量用自己听起来最正常的声音回了个话,知道了。 关了通讯器,齐庶才从嗓子里扯出长长一声。 带着无尽欲、求的喘息。 齐庶身子半挂在浴室边儿上,抽了半包儿药烟,才侃侃站着,操,他整个人被捞透了,骨节泛酸说不出来什么感觉,只觉得难受。 浑身的钝痛让他有点儿躁,等缓过劲儿,直接开了通讯去找桑一渡。 进了门,对方正在对着窗户上的花拿着精致的铜剪修叶子,扭头瞧见了自己,眉毛往上挑,一个月第三回 ,稀罕。 齐庶摘了嘴上的烟,递过去问他,你这烟里头没旁的东西? 有,齐庶继续用手折了根瘦黄的叶子,都是帮你撑这条烂命的好东西。 嗯,齐庶有桑一渡的这话,自己心里有底了。 既然桑一渡说是好东西,那就差不了。 他现在没多少头绪,索性掐了烟,招呼桑一渡,晚上有空,玩儿去。 苏灿呢?桑一渡说着还是转了身朝沙发上坐,挨到齐庶的跟儿在动了动鼻子,你试了? 他自己有安排,齐庶在桑一渡这儿换了衣服,早上无征兆反应,就自己解决了。 无征兆?桑一渡扯着齐庶微微点了下脚往他脖子上看,间隔期一周不到。 不大对。桑一渡刚才的兴致没了,整个脑子都集中在齐庶的反常上,那还玩儿个屁,等会儿再做个检查。 齐庶没让他动,伸手拉住他,一渡。 你别这么叫我,桑一渡脸色不好看,上次听他叫这个名字的情形他不想再回忆。 这身子就别这么计较了,齐庶换了一身儿皮夹克,皮亮称的脸色好看不少,他平常打扮正经惯了,一旦颓了身子撒野起来,气质变挺多,有些事就得顺其自然,是不是,他勾着自己的一圈儿领子,尤其是后颈那块儿没了衬衫样式紧致束缚,现在通透很多。 桑一渡看见齐庶这个样子突然说不出什么来了。 齐庶想怎么活,是他的事儿。 活多久,跟自己也没多大关系。 酒吧就那几个,齐庶带着桑一渡上了车,又强调,偶尔一趟没事儿。 齐庶从来跟禁欲扯不上关系,他私下跟工作拎得很清,苏灿是工作,如果工作可以暂时搁置,他也会找个地方发泄。 只不过他不参与,只是想掺杂在中间。 至少有个位置,不至于 多余。 齐庶跟着桑一渡上了楼。 分化年代因为伴侣可选择性比原来高,所以类似于酒吧这种地方就更乱,里面的信息素交织的复杂程度,除了糜烂,更多的是无止尽的掠夺。 充斥黏耳的声音来自不同的omega。 齐庶一路上烟就没断过,进门儿的时候,几个站在里头的alpha都朝这儿看,眼里带着探索,把齐庶从上到下,全部搜刮。 桑一渡已经习惯了。 毕竟从他认识齐庶的时候开始,盯他的眼睛就不少。 酒吧里人杂,齐庶自己找了地方,人就半躺上去,姿势随便,胳膊随意朝两边儿搭,烟抽过劲儿了,现在只觉得渴,端了杯子就朝下灌,眼睛哪儿也没看,就盯着一点儿一点儿下降的水面,慢慢闭了眼。 小孩儿长大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