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坐在马车,嘀嘀咕咕说着埋怨的话,丝毫没发现,马车上多了一个人,不是受伤的炎影又是谁。 眨眼一个月过去了,凌羽郡主没有丁点消息,赵瑾泓出去找人也未归。 汴京突然接到消息,摄政王在南魏和北齐边界遇刺,不幸身亡,消息已传往北齐。 宣宁帝深感痛惜,招赵瑾泓回京,令他即刻赶往北齐,以女婿的身份参加摄政王的丧礼。 赵瑾泓觉得事有蹊跷,去北齐或许能遇到凌羽郡主,便也不推辞,接到命令来不及返京,便踏上了北上的路。 悠然听了也觉心痛,想起那个慈祥和蔼,声音洪亮,满脸落腮胡的老人,忍不住为他惋惜。 怎么就遇刺了,到底是谁做的。 颜三郎见悠然伤心,为他分析了北极的局势,小皇帝渐渐长大,想揽权,自然容不得摄政王。 他有件事没说,以他对摄政王的了解,知道小皇帝的目的,不可能毫无准备。 这次遇刺身亡,说不得是个局呢!北齐朝堂谁胜谁败,还未可知。 悠然听了颜三郎的话,还是忍不住伤心,想着,要是凌羽郡主知道了该多伤心。 白天悠然还在伤心,夜里公主府意外来客。 悠然望着活生生的摄政王,又惊又喜,半晌说不出话。 摄政王见她愣住,上前几步,捋着胡子掐着腰,大笑道:“大侄女儿,见到老夫,惊不惊喜,意不意外,老夫又活了。” “遇刺身亡果真是个骗局。”悠然长长舒了一口气,也替凌羽郡主高兴。 没有比亲人活着更令人高兴了。 摄政王又是大笑两声:“小皇帝想夺权,想要老夫的命,老夫都给他。活了大半辈子,老夫想开了,什么临终嘱托,什么江山社稷,百姓安危,都与老夫无关,老夫只想女儿安好,也想活得长久,看着女儿生儿育女。” 一路上他看了许多大夫,大夫们都说,他的病已无大碍,只要好生休养,再活二三十年不成问题。 命都有了,摄政王还奢望什么,立刻按原计划行事,诈死离开,再不管北齐的恩恩怨怨。 哪怕日后北齐被灭国,他都不眨一下眼睛,皱一下眉头。 听见他说女儿,悠然想到了凌羽郡主,目光复杂地看下摄政王,不知该如何开口。 摄政王若是知道真相,会不会大发雷霆,一气之下把小哥杀了。 可就算她不说,汴京城都传遍了,摄政王看望女儿不见人,也会知道事情真相,还不如他们坦白呢。 悠然犹豫半晌,对摄政王道:“我有一事想告诉你,您听后千万不要生气。” 摄政王悄然回到汴京,没去别处来到公主府,自然是有目的,就是为了悠然的人参酒,他对谁发火,也不会对悠然发火,笑眯眯道:“大侄女有什么话,尽管说便是。” 只要悠然公主管酒喝,他是无所谓的。 “您……”悠然不知从何说起。 摄政王是个急性子,见幽然吞吞吐吐,磨磨唧唧的,也跟着急了:“你说就是,我听着呢,不管何事,我绝不生气。” 生气也是生别人的气,与悠然公主无关。 恰在此时,颜三郎进来,看见摄政王出现,有些惊讶却不意外。 果真姜是老的辣,什么遇刺身亡,全是作戏。 颜三郎朝摄政王拱拱手,算是打招呼。 摄政王颔首,又催促悠然:“大侄女,咱们继续说,方才你想说什么,尽管说便是,我不会生气。” 颜三郎默默坐到悠然对面,暗道:不生气?是因为不知发生了何事。 悠然一咬牙,道:“凌羽郡主离家出走了。” “离家出走,为何离家出走?”摄政王以为小两口闹别扭了,神情不以为然,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