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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


锣湾过来的时候拿的那个背包,就跟霍瞿庭出了门。

    上了船,辛荷才知道他跟霍瞿庭住同一个大套间。

    虽然是分开的卧室,但霍瞿庭一向怕被他占便宜,可能是考虑到船上人多眼杂,怕他节外生枝,才肯这样。

    没等船抛锚,辛荷就在房间躺下,有人来叫了他两次用餐都没去,直到晚上将近八点,单英打电话,说霍瞿庭好像发烧了,问他有没有带应急的药。

    他们住的叫什么总统套间,有医生随时待命,辛荷由此想到霍瞿庭的情况应该并不严重。

    他送了退烧药过去,果然只是单英在着急,霍瞿庭翘着二郎腿坐在床边,低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房间里有一种特殊的气味,很淡但是无处不在,容易让人联想到某种青苔,或是雨后森林里潮湿的味道。

    霍瞿庭这里灯光又开得暗,晚上起了风,船身摇摇晃晃,辛荷站在门口,一时间竟然有些看不清他的脸。

    霍瞿庭转头看了过来:发什么愣?

    辛荷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单英已经走了,只剩下他跟霍瞿庭两个人。

    吃药。辛荷走到他身边,把装了三种药的小药盒放进霍瞿庭手里,有点想试他额上的温度,但又不太敢,最后只说,过三个小时还不退烧的话,就要叫医生了。

    霍瞿庭没说话,他们离得很近,身影却仿佛陷在黑暗里,辛荷对上他发黑发沉的眼神,觉得看不懂,就又移开。

    那我走了。辛荷知道他还在生气,不会搭理自己,说完又找杯子帮他接了热水放在床头柜上,现在这么晃,先别看了,休息一会儿,记得吃药。

    回房间后,辛荷没再上床,一直在椅子上坐着。

    这艘游轮并不算好,即便是最好的套间,也没有多大,内饰更可以称为普通,但令人惊奇的是地上竟然铺着羊毛地毯,床品还是真丝。

    墙壁上挂了副随处可见的少女打水的油画,他盯着看了会儿,只觉得时间过得好慢。

    很久很久,才终于等到十点半,他立刻又去敲霍瞿庭的门,很轻的两下,没有人答应,辛荷就直接推门进去。

    霍瞿庭平躺在床上,看起来像睡着了,灯光仍是很暗,辛荷慢慢走过去,见床头柜上放着空了的药盒和剩下半杯水的水杯,盯着霍瞿庭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才在他身边蹲了下来。

    他的眉骨和鼻梁都高,所以显得眼窝比平常的亚洲人要深邃,看人时有点不怒自威的意思,容易叫人害怕,这会儿闭上眼睛安静睡觉,才显露出他本来的英俊。

    辛荷趴在他床边,下巴支在胳膊上看他,很久之后,才动作很轻地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摸完也没有拿开,指尖轻轻地向下滑,抚过霍瞿庭的颧骨和侧脸,在摸到下巴的时候,被霍瞿庭一把攥住了手腕。

    他转头看过来的眼神那么清明,辛荷立刻反应过来,他刚才并没有睡着。

    我来看你还烧不烧。他磕磕绊绊地说,放开,你弄疼我了。

    霍瞿庭一言不发,既没有跟以前一样说动手动脚,也没出言讽刺,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辛荷,用真正审视的眼神,好像要把他从里到外看个对穿。

    辛荷试着起身收回手腕,却被霍瞿庭轻松一拽,就反扑回霍瞿庭身上。

    他害怕压到霍瞿庭,慌乱间仍用另一只手撑在霍瞿庭身侧,但扑得急,等回过神来,情况还是没有好到哪去。

    两人的脸挨得极近,霍瞿庭的眉头微皱,眼神发暗,辛荷心跳得厉害,如果他的神智再有些微一点的不清醒,他毫不怀疑自己会吻下去。

    霍瞿庭保持着那个姿势没有动,良久,才用另一只手护上辛荷的腰,揽着他从床上坐起来,成了辛荷坐在他腿上被他抱在怀里的姿势。

    但霍瞿庭神情冰冷,看上去压根不是在做一个亲密的动作,而只是为了把辛荷控制住。

    别这么看我。

    他紧紧环着辛荷细得一握的腰,感觉被他搂在怀里的辛荷轻到柔软,可以随意揉捏。

    霍瞿庭松开了攥着辛荷手腕的手,拿指尖在辛荷脸上拍了拍,低头凑过去,对上辛荷一直以来明里暗里对他流露出的好像压抑着潮水一般汹涌的感情的眼神,用克制过以后很低的声音说,辛荷,我不是那个人,不会M.cOMIC5.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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