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毒药名为莫闻,是一种慢性毒药。人服食之后,毒素在体内积累到一定程度,便会直接毒发身亡。毒素会随着人的逝去而消失,几乎查无可查。 看文怀远的脸色晦暗,想必服食莫闻已经有半个多月了。他体内紊乱的气息,让他激发了体内的慢性毒素,这才导致文怀远不断咳血,陷入昏迷。 那么问题来了,文怀远究竟招惹了谁,居然让那人不惜冒险,也要取其性命。 “文将军中了莫闻......”梅开芍的话未说完,就被文萱打断了。 “求梅小姐一定要救救我的父亲。”文萱泣不成声,跪了下来,双手牢牢地捏着梅开芍的手腕,“无论让我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无怨无悔。” 一向以清冷的外表示人的文萱,在亲情面前,显得异常的脆弱无助。她年少时便没了母亲的疼爱,她与父亲相依为命。护国将军府虽荣华不再,但她不在乎这些虚无的东西。对她而言,父亲的命,比什么都重要。 古人说跪就跪的行为,当即吓了梅开芍一跳,她将文萱拉起来,安慰道:“文郡主放心,莫闻此毒虽难解,但也不是无解,我一定尽力而为。” “多谢!”文萱除了这一句,真的不知该说什么了。 “请文郡主先出去候着。”梅开芍见文萱退了出去,她拿出银针,开始针灸。此次针灸不同以往,她要以武气施针,把内力通过银针,渗透到经脉中,疏通文怀远多年阻塞的经脉。 文萱在房门外急得团团转,她不敢发出任何动静,担忧影响梅开芍的诊治。 一直到日落西山,梅开芍终于结束了针灸。 昏迷中的文怀远猛地惊醒过来,吐出一口黑血。抬眸,看见一名年轻美貌的女子站在床头,朦胧的眼睛映射出一抹熟悉的影子,他喃喃道:“阿连,是你吗?” 纵然文怀远的声音无力虚弱,但梅开芍依旧听得真切。 “文将军认错了人,我不是尊夫人,而是一名大夫。”梅开芍淡漠道,文怀远的脸色看起来只是有些苍白,看来她使用内力针灸,逼出他体内的毒素,这一个解决的方法,还是行得通的。 “啊......”文怀远听到一声陌生清冷的声音,他艰难地坐直身体,揉了揉胀痛的眼睛,终于看清梅开芍的面容,眸底一闪而过的震惊,旋即很快恢复过来,说道,“阿莲,不是我的夫人,而是一位故人。方才多有冒犯,还请姑娘不要见怪。只是,姑娘的容貌与我的那位故人,有些相似。” “无碍。”梅开芍说,“文将军往日要多加修养,我先告退了。”她消耗太多内力,现在只想好好养精蓄锐。 文怀远望着梅开芍的背影,焦急道:“等等!” 他太过于焦急下床,双脚刚触碰到地面,身形一晃,撞倒一旁的花架,上面摆放的瓷瓶倒下来碎了一地。 “发生了什么事?”就在这时,候在门外听到声响的文萱,着急地推门而入,看见昏迷多日的父亲醒了过来,她激动地上前,扶起文怀远靠在床头。 “无事。”文怀远拍了拍她的手,吩咐道,“替我送送大夫。” “好。”文萱喜极而泣,望向梅开芍的目光中,多了感激。 梅开芍随着文萱走出院子,文怀远盯着敞开的房门出神,他痛苦的闭上眼睛,低声喃喃道:“二十年了,转眼便二十多年了......” 梅开芍开了一个药方,交到文萱手中,叮嘱道:“文郡主,切记手中的药方要看紧,每次熬药最好亲力亲为,不要假借他人之手,就算是最亲近的人,都不可以。话已至此,望文郡主多多斟酌。”说完,她别有深意地环视了一圈有些破败的护国将军府,上了文萱安排的马车。 没想到文萱跟了上来,掀开帘子,坐在梅开芍的旁边,低声道:“依照梅小姐的意思,护国将军府中,有人给我父亲下毒?” 梅开芍不好多说,只是淡淡应了一声。 文萱掀开帘子看了看,回头说道:“今日诊治之事,还望梅小姐替我保密。我父亲身体康健的这段时日,莫要走漏了消息。” “文郡主放心,为大夫者,不谈论病人的隐私,这点医德,我还是有的。”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文萱以为梅开芍误会了,连忙解释,“梅小姐如今也是救了我父亲一命的人,我也不瞒着。我父亲虽然避世多年,但圣上疑心病重,加之佞臣蛊惑,圣上眼中,容不得我父亲健在。”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