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开芍来到山脚,抬头看向天际,发现那道银光飞行的速度似乎慢了一些,那道银光似乎特意等她,在她快要逼近城门之时,银光却恍然飞逝,没入一座灯火辉煌的高塔。 城门前是一块辽阔的空地,三三两两的百姓聚在一起,燃放孔明灯。霎时间,千盏孔明灯中闪烁的烛光形成星星点点,微微照亮了城墙上用红色篆刻的两个大字——焰城。 梅开芍以为自己还身处苗疆谷的地盘,没料到慕容寒冰将她带到逍遥国的地界来了。 焰城,是逍遥国的国都,一个以炼造天下神兵利器而闻名天下的城池,经济繁荣苍盛,每年慕名而来的人数不胜数。 城中完全处在一片欢庆的气氛中,街道两旁摆满了五颜六色的鲜花,形状各异的灯笼挂满屋檐,形成一道靓丽的风景线。最引人注目的便是不远处立在街道中央的一个巨型铜鼎,那个铜鼎目测有三米多高,鼎中燃烧的烈火照亮了半边天际。 而城中最耀眼的高塔,就屹立在铜鼎的后方,烈火缭绕,灯火通明,显得尤为亮眼。 梅开芍没有赏玩的心思,她直奔高塔而去。街道上都是游玩的百姓,她寻了一处僻静之地,跃上了屋檐。 夜风拂面而来,带着丝丝缕缕的花香气。 极目远眺,那座高塔竟然被一座宏伟的城墙所包围,高墙之上隐隐约约有人在来回走动,细看之下,却是一列整齐划一的巡逻卫兵。 不用深思,梅开芍也知道那是逍遥国的皇宫。 “吱吱。”怀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一只肉爪子轻轻拍了拍梅开芍的脸颊,指了指矗立在黑夜中的高塔。 “你让我暗闯皇宫?”梅开芍看着它说道。 白甜从她的怀中跳出来,幻化成人形,却是软弱无力的坐在屋脊上,虚弱道:“主人,方才没入高塔的那道银光,是弑神剑。却邪与弑神剑本是出自同一块玄铁炼造,又是问世于同一个铜炉,它们能够互相感应到对方的存在,万万不可让它们相见。弑神剑是邪剑,可以吞噬世间所有的神兵利器。却邪现在只是一柄剑魂,若是得到了实体却被弑神剑所吞噬,六界苍生,离乱世不远了。” “你神力未恢复,不要强行幻化成人形了。”梅开芍扶住白甜的肩膀,拿了一颗丹药放入她的口中。 “主人,如今你已经恢复了前世所有的记忆,当年弑神剑如何炼化而来,你应当比旁人更清楚事情的来情去脉。”白甜用力反握住梅开芍的手腕,凝重道,“却邪剑是你的神器,能找到它的人,也唯你一人而已。” 梅开芍的晧腕被白甜捏得生疼,她想要抽回手,却发现白甜抓得更紧了,她微微蹙眉。 白甜逼视她,沉声道:“当年君屠杀花妖一族,弑神剑吞噬了上千花妖灵魄,灭了他们的轮回路。又有多少花妖族人惨死在魔界铁骑之下,主人,我知道真相对于你来说太过于残酷,但有些仇,我们不得不报!”她的眼底闪过一抹悲怆。 “白甜,你是想要我寻回却邪剑,避免它遭受弑神剑的吞噬,挽救六界苍生。还是说......”梅开芍盯着她,猛地抽回自己的手,“其实你只是想借助我之手,将弑神剑毁掉,释放困于剑中的灵魄?” 白甜有些慌乱,她像是被人戳破了心思,吞吞吐吐道:“主人,我不是......”她张了张口,“我没有要将主人置身于险地的意思,我只是,只是担心.......” “你心中挂念的并不是六界苍生的生死,也不是我的安危,更不会是花妖一族的仇恨,而是被困于弑神剑中,流萤的灵魄。”梅开芍俯视白甜,清冷的目光带着疏离,她毫不犹豫地揭开白甜藏在内心深处最为疼痛的伤疤。 皎洁的月光笼罩在白甜的身上,衬得她白皙的脸色愈加的苍白。单薄的身子轻颤,修长的十指深深地在屋脊上落下一道道清浅的勾痕。 “既然你知道我恢复了前世全部的记忆,那你应该清楚,我自然是记得流萤的。”梅开芍的声音蕴含无限的威压,她盯了白甜半晌,背过身去,看着远处灯火辉煌的高塔,“白甜,你我主仆情分已尽,这是我最后一次应你的要求。此行一过,你便走吧。” 白甜像是想到了什么,她顿时红了眼眶,焦急地跪行到梅开芍的脚边,拉扯她的袖口,哭喊道:“主人,当年是我错了,你别赶我走!” 梅开芍不留痕迹地抽回自己的袖口,后退一步,心中的悲痛如漫天的潮水奔涌而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她的话语,一字一句的烙印在白甜的心口,硬生生地疼入骨髓。 “流萤为花妖一族效力千年,功不可没。你心系流萤,愿为他赴汤蹈火,即便盗走了我手中的却邪剑,将它投入镇魂鼎毁之一旦之事,我可以不追究,算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