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昏暗的床帐顶,身侧冰凉一片。 梅开芍扭头看过去,躺在身侧的人不见了,触感的冰凉告诉她,慕容寒冰离开的时间不短。她起身,迅速地穿戴整齐,环视一圈,发现房中空荡。 白甜缩在睡榻的角落里,蜷缩成一团,微微颤抖,似乎梦到了不好的梦境。 身上有些酸疼,梅开芍经过镜子前,发现镜中的人面色潮红,衣领下全是暧昧的痕迹,脑海中忽然晃过今夜的火热场面,她心中一悸,将领口往上拉了一寸,遮住颈间的暧昧痕迹。 她来到睡榻前,正要把白甜抱进怀里,蓦然间,门外传来几道轻微的脚步声。 一只圆管戳破门纸,一丝白烟从圆管口飘荡进屋里。 这是......迷药。 梅开芍嘴角噙着冷笑,她默不作声地躺回床榻,侧躺着身,对准门的方向,闭上眼睛。 不久,门缝插进来一把长刀,慢慢地移动门栓。 啪嗒一声轻响,紧闭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门外的烛光透进来,地板上晃动着两抹鬼鬼祟祟的身影。他们摸索到床边,倏然扬起手中的长刀扎下去。 就在这时,梅开芍陡然睁开冰冷的双眸,一个直挺,长腿凌厉的朝床前的两名黑衣人扫了过去。 两名黑衣人猝不及防,被一脚踹了出去,撞倒了桌子。 “哎呦哎呦......”其中一人捂着疼痛的小腿,龇牙咧嘴地叫唤起来,声音无比熟悉。 梅开芍迅捷来到二人的面前,扯下他们的面巾,其中一人她认得,正是她花了银子,卖了消息的店小二。另外一人长得肥头大耳,整个人像一个充满气的皮球,行动艰难,身上有股馊味。 “大侠饶命啊,饶命啊。”店小二吓得肝颤,他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求饶。 “扰人清梦,你们说,我是杀了你们解恨,还是放了你们?”梅开芍目光清冷,望着他们,轻声道。 两人一听,浑身抖如筛糠,差点晕过去。 “不关我事,是他想要谋财害命。”肥硕的男人指着店小二开脱,“我只是财迷心窍,被猪油蒙了心。冤有头债有主,你放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他说完,连连磕头,将地板磕得啪啪响。 “我也是鬼迷心窍,一时起了歹意,并不是有意为之。”店小二见二人衣着华丽,气质不凡,加上梅开芍行事大方,他起了劫掠的心思,伙同茶肆一名伙计,想要趁夜偷袭,偷些钱财。 “吼!”白甜从睡榻跃下来,变成一头巨型白虎,朝两人怒吼一声。 “不不......不要吃我,饶命!”肥硕男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店小二吓软了,瘫软在地,双眼恐惧地盯着白虎。 “正好我的神兽饿了,不如拿你们两人打打牙祭。”敢肖想到她的头上,果真是嫌命长了。梅开芍声音冷漠,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鬼街规矩繁多,但她可没听说过不能杀鬼。自己送上门犯到她的手里,怪不得她心狠手辣。 咣当!咣当! 窗外又传来铁链曳地的脆响,奇怪的是,此次的声音繁多杂乱,下一刻,周围一片冰凉,阴气浓重了许多。 店小二浑身一阵,哆哆嗦嗦的爬进睡榻下,抱头藏起来。 白甜变成白猫,跳入梅开芍的怀中,缩在怀里不愿出来了。梅开芍悄步走到窗边,推开了一条缝。 寂静的长街烟雾弥漫,一群戴着鬼面的黑衣鬼魂四处飘荡,手握长矛,似乎在寻找什么。 “你们都听好了,即便是挖地三尺,你们也要将混入鬼街的那人找出来,否则鬼王盛怒,你我皆承当不起!”说话的是白无常,他顶着一张苍白恐怖的脸,双眼猩红,眼珠子四处乱瞄,恨不得要将整条鬼街翻过来。 “是!”众鬼衣卫得令,四处散开。 “那人胆子不小,竟然将主意打到了鬼王眼皮子底下。”黑无常道,“拿了生死令又如何,只要派人堵住了南渡口,即便长了一双翅膀,也难逃鬼王掌心。” 生死令?! 梅开芍心一抖,难道是慕容寒冰拿了生死令? 这时,沉默的白无常忽然抬眸看了过来。 梅开芍掩住气息,离开窗边,往后退了几步。若被他们发现,即便不足为惧,也是一个大麻烦。关键时刻,她不想在鬼街惹事。 轰隆一声巨响,窗户大破,一道白影窜了进来。 说时迟那时快,梅开芍敛去气息,跃上房梁,隐入黑暗中。 铁链在半空中横扫,扫落轻纱帐。 “无人?怎会?”白无常丢掉手中的锦被,凌厉的视线在房中探寻,最终定格在睡榻下。 黑无常把人从睡榻下拖出来,发现他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