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吗? 沈长思摇摇头,他勾了勾唇,“没什么。” 片刻,指着余别恨胸口的这胎记,呼吸有些乱地问道:“你这胎记,是自出生起,便有的么?” 余别恨顺着长思的视线,落在自己胸前的疤痕上,“嗯。是不是很像是一道箭伤?爸妈曾经开玩笑说,也许我上辈子曾经是个……” 沈长思替他把话补充完整,语气笃定地道:“征战沙场的大将军。” 尽管早就确定,别恨一定就是阿元,在看见胎记的这一刻,沈长思更加体会到了宿命的意味。 没想到,他同阿元,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重逢。 即便阿元不记得他,没有认出他。 没关系。 只要他们两个人没有离散便好。 … 余别恨刚才没有把那句话说完,是因为他知道晏扶风在长思心目中的地位,他不确定,在听见将军这样的词汇时,长思会不会作过多的联想。 没想到,长思会主动提及,而且就他目前观察而言,长思的情绪似乎并没有出现太大的波动。 余别恨弯腰,在他自己的旅行包里找了件体恤穿上,笑了笑,跟长思说起他跟他爷爷的一桩旧事。 “我爷爷是个笃信的佛教徒,他也相信这世间万事都有因果、轮回。他曾经告诉我,将军是一个杀戮很重的身份,所以这辈子让我投生在了医学世家。杀人的手,变成了救死扶伤的手。只有这样,这辈子或许才能修一个圆满。” “一派胡言!你杀人是为了救大恒的百姓于水火——” 沈长思稳了稳呼吸,“我的意思是,便是你上辈子是个大将军,你手上沾血,那也是为了保护你的子民不被他族□□。何况,倘若你是有罪孽的,那皇帝更该死。如果没有皇帝的命令,将军们又何须上场杀敌?将军不过是一把利刃,皇帝才是持剑之人。有罪的是皇帝,是每一个手握生杀大权的皇家之人,你不过是一把忠君的剑,何罪之有?如果真有报应,应当冲着皇家,冲着皇帝去,同你有何干系?” 将军不过是一把利刃,皇帝才是持剑之人…… 有几个皇帝会是这样认为的呢? 边境失守,首先问罪的便是将军。国泰民安,第一个遭到忌惮乃至清洗的,依然是手握兵权的大将军。 如果历史能够再给长思一点时间,也许,大恒的国运不至只往后传了个几个皇帝,就早早地淹没于历史当中。 余别恨知道,长思肯定是想起他过往的那些事了,心底叹了口气,怪自己失言。 国仇家恨,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太过沉重的话题,尤其是对于身为帝王的长思而言。 余别恨假装没有察觉长思稍稍有些过于激动的情绪,他开玩笑道:“你说得好像我上辈子一定是一个忠心耿耿的大将军。也许,我是一个造反的将军呢?” 沈长思倒没像是别的皇帝,听见造反两个字就变了脸色。 “那你就坐上那把龙椅,自己称帝,有何不可?反正这天下没有永垂不朽的基业,哪个开祖皇帝天生下来便是皇帝?不都是造反,或者是起义夺得的天下么?所谓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你要还是当了皇帝,那我就要当个闲散王爷。什么批阅奏折,御驾亲征……统统都是你的事。我只需要当个享清福的王爷就好。” 长思从前是一生下来,便是太子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