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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白莲人设不能掉(穿书) 第187节


收养了很多穷人子弟,对他们教学,吴哲的父亲便是其中之一。

    吴哲笑了下,“终于查到了这里吗?查到这件事可不容易,毕竟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关家也被抄了,我进锦衣卫后更是将相关信息尽数销毁,你这段时间没少费心思吧。”

    谢殊承认道,“确实没少费心思,这几日都耗在这顶上了,不过能查到就不算白费。”

    “真么样,我的身世有没有让你惊讶。”吴哲低下头,短促地笑了一声后说:“当年寒门子弟要想走科举之路多难啊,我父亲幸运好不容易被关老太傅看中,跟在他身边学学问,只可惜,不过两年关老太傅便没了,好在我父亲还算聪明,在许多年后顺利的参加了科考,可眼看就要发放成绩时,关家却出事了,我父亲因此也下了大牢。”

    “他为人木讷老实,设么么坏事都不敢干,就因为帮着关家公子买卖了两个下人,就被判了流放,成绩被取消,你知道吗,我父亲本该是个状元。”吴哲哈哈大笑,“他做了半辈子状元梦,如今好不容易就要实现了,却因为这点芝麻大小的事成了阶下囚,脸上刻着罪,去流放!”

    诏狱里安静极了,一时之间只听到吴哲近乎于疯狂的笑声。

    火光摇曳,不知是哪里在滴着水,啪嗒、啪嗒,惹人心烦。

    “本来,我不该是这条命的。”不知过了久,吴哲这才收了笑,低着头,神色有些恍惚,讷讷地说道:“我不该是这样的……”

    “吴哲,现在还来得及。”谢殊说:“只要你说出你所知道的,我保证,不管你父亲的案子牵扯到谁,我都一定会竭尽全力让此案重审,一定会还你父亲清白。”

    吴哲生来随性,对金银房屋更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偏好,能让他背叛的,除了此事谢殊想不出来别的了。

    吴哲冷笑一声,“我父亲已经死了,死在了流放的路上,我母亲也死了,我如今要这真相还有什么用!”

    “有用的。”谢殊看着他说:“在朝廷调查清楚之后,便可恢复你父亲的成绩,发布贴士,告知世间百姓,恢复你父亲的清誉和状元的成绩,日后状元阁里也会有他一方牌位,会有学子为他供奉香火。”

    “吴哲。”谢殊语气里不见一丝贬低,“你也不希望你父亲死后还背负着污名吧。”

    吴哲闭了闭眼。

    他怎么会希望呢。

    他每日闭眼都是他父亲的模样,父亲死时他虽然还小,可他永远忘不了他父亲每日白日出去种地,夜晚点着蜡烛看书的样子。

    家里穷,就靠着那两亩地过活,后来母亲又病了,父亲便一边种地一边给人家锯木头还要一边看书,人家学生的手里只拿书,他父亲手里却又要拿耙子,又要拿锯子,还要回来看书,照顾他和母亲。

    父亲经常用他那双粗糙的手抚摸着他的脸蛋,告诉他,再吃这几年苦就行了,等父亲考上了状元,你就是状元郎的儿子了,那时候的生活真的很有盼头,每次他听到父亲这么说,就会挺挺胸说我以后也要当状元,父亲就会很高兴,直夸他有出息。

    他那么老实的一个人,别人贪污他工钱,骂他痴心妄想他都不会生气,只会在一旁手足无措的讪讪傻笑,他受了半辈子苦了,好不容易有资格科考,好不容易状元梦就在眼前,马上就能扬眉吐气时,就因为几个莫须有的罪名被流放了。

    当真是可笑。

    他永远都忘不了他随着母亲一起去大牢里看父亲,父亲那张老实木讷的脸上被人烙了一个大大的罪,父亲呆呆地看着他,脸上是他从未见到的槁木死灰。

    他和母亲不是没有试过翻案,他和母亲一直在努力,可最后换来的却是无疾而终,换来的是母亲被衙门的人活生生的打死,后来他才终于明白了这案子哪里是那么好翻的,这里面牵扯到不少权贵,涉及到寒门与世家的纠葛,没有哪个官员会为了你一个不相干的人去得罪那么多世家的,所以他学会了沉默,学会了闭嘴,但仇恨的种子一直在心中生根发芽,让他一刻也不敢忘却。

    吴哲突然又哈哈大笑了两声,看着谢殊,讽刺道:“谢大人怎么就肯定我父亲是被人冤枉的,说不准他是真的罪有应得。”

    谢殊并没有因为吴哲的讽刺而动怒,他平静地看着他,“因为我相信你。”

    因为我相信不是因为如此沉重的事,你是不会因此而背叛锦衣卫、背叛曹屯、背叛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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