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说他有几日发现李忠全很不对劲,经常偷偷摸摸的深夜出府不说,还经常夜不归宿,有几日还带着一个男子回来,说是商量生意上的事情,王氏怕他又和玉石一样被人骗了,便偷偷溜进去他书房看过,发现了一封信,原来是……” 东昨顿了一下,“原来李忠全打算偷偷做毒药买卖的,王氏知道这件事后和李忠全大吵了一架,两人僵持了很久,李忠全最后承诺她不再做这笔买卖,之后也就不再带那个男子回来,书房里也不再见这样的书信,王氏便以为李忠全真的不再做这笔买卖了。但如今李忠福失踪了,她又不得不把此事往这方面想。” “毒?”谢殊侧了侧身子,皱着眉看向东昨,想起了什么,沉声问道:“花船上那几箱绿影毒?” 东昨道:“王氏也不清楚,她说那书信上只说了做贩卖毒药的买卖,并未提起别的,但想来是八九不离十了。” 谢殊点点头,沉吟了一下后说:“让王氏配合着把那个男子的画像画出来后,就先放她回去,但记得派人盯着她和李府,一有风吹草动,立刻通知我。” 东昨应了一声,便听谢殊又道:“你再帮我去查一件事,去查查李忠全每次去梨园都听谁的戏,跟谁关系比较好,查清楚了回来告诉我。” 东昨点点头,退出去了之后另一个锦衣卫便上前,对谢殊回禀差事:“大人,您让属下查的事属下已经查清楚了。这带上花船上的饭菜除去一些京城的名菜外,便只有几道聿怀的特色菜。” “聿怀的特色菜?”谢殊顿了一下。 “对。属下就是当时第一时间上花船办案的人,还留有印象,吩咐人将饭桌上的饭菜画了下来,您可以看一下。” 这是锦衣卫办案特有的手段,像饭菜这种不能保存下来的东西一般都会让人仔仔细细的画下来,以往万一。 谢殊接过那张画纸,垂下眼眸看着顶上的画。 这个画师跟着锦衣卫办案许久,将顶上的饭菜画的很清晰,谢殊最终将视线凝聚在一盘所剩无几的酸笋上。 见谢殊许久不说话,那名锦衣卫抬起头来,顺着谢殊的目光看过来,见谢殊一直看那盘酸笋,以为是谢殊没认出来,便解释道:“这是一盘凉拌酸笋,是聿怀地方的特色菜,已经被人吃的见底了,所以画的可能不太清晰。” “酸笋……”谢殊皱着眉看着眼前的画,心里却想起刘川的管家曾在江陵府上无意中说过的一句话,说是因着刘兴对笋类过敏,所以府上不备笋干,不然还能做一道辣炒笋干给谢殊下酒。 既然刘兴对笋类过敏,那这道酸笋只能是旁人吃得了,最有可能的便是凶手,买这些菜的应当也是凶手。 谢殊抬起头,对着身边的锦衣卫吩咐道:“去查一下在京的聿怀户籍人和各大酒楼会做聿怀菜的厨子,看看这桌子菜到底是出自于哪个酒楼。” 京城与聿怀邻近,聿怀菜更是天下闻名,京城内便有许多这样的饭馆,这样虽有些大海捞针,但只要留有蛛丝马迹就总能查出些什么,也总比毫无头绪的强。 吩咐好了一切,谢殊并没有急着放走陶交,命人再多审问几回。 这也是破案的一种,只要是说谎,再这么高强度的审问下一定会露出破绽。 这桩案子拖得久了,也有期限在,如今锦衣卫的人都不敢再松懈,谢殊也忙到了第二日晌午,这才打算回府上用午膳。 刚拐进谢府这条街,便见到站在谢府门口的戚秋。 到谢府跟前勒紧马绳,谢殊翻身下来,看着站在身前仰着头看着自己的戚秋,没忍住勾了勾唇,问道:“怎么站在门口?” 戚秋笑着说:“我听王嬷嬷说你中午要回府用膳,所以特意来门口接你。” 谢殊看着戚秋手里的捧着的食盒,明知故问道:“这是什么?” 看他这副样子戚秋觉得有些好笑,上前两步,凑到谢殊跟前道:“自然是做的糕点,某人不是说我不怎么给他做糕点,我这不要赶紧巴巴地讨好一下。” 见戚秋提起那晚的事,谢殊顿时咳了一声,还有些不好意思在。 他那晚喝得有些多了,做出来的事有多离谱他自己都不敢回忆,醒来那天早上更是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戚秋了,脸丢的真是一塌糊涂。 眼见谢殊不好意思起来,戚秋也就没再拿此事继续打趣,跟谢殊一起进了府,对他说:“最上面那碟糕点是我新学的,你尝尝,若是好吃我下次还给你做。” 谢殊自然而然的从戚秋手里接过食盒,见戚秋的裙摆太长不好上台阶伸手扶着她进了谢府,闻言这才放下手打开食盒,拿出一块糕点放在嘴里品尝了一下。 戚秋不知为何竟有些紧张,杏眸眨巴了一下,期待地看着谢殊,“怎么样,好吃吗?” 谢殊浅尝了一小口,身子便立马顿住了,只觉得一股咸味直冲天灵盖,咸的他下意识皱了皱眉头,愣是不敢再嚼第二口。 眼见着戚秋殷勤地盯着他,他也不好说难吃,只能强忍着点了点头。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