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仇阳说,你的骑术在军中位列第一?可要同我比试比试?” “……” 薛进越过她,望着渐行渐远的仇阳,微微抿唇,略感不妙。 蔡丹红看薛进的眼神热烈而羞涩,那慎良虽为人刻板,不懂得什么儿女情长,但眼力价还是有一些的,他讪讪一笑,开口替薛进解围:“蔡姑娘此言差矣,若说骑术,军中只有仇将军可称第一,仇将军是敬重薛帅,方才有这一番话。”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薛进骑术好坏,蔡丹红才不当回事。 她看上薛进了。 她觉得薛进和她从小到大见过的男子都不一样,英俊,倜傥,既有习武之人肩宽腿长挺拔如松的身姿,又有文弱书生的干净秀丽,纵使穿着最寻常不过的衣袍,也挡不住雍容华贵的气派。 比起薛进,仇阳简直像一根木头,还是一根经不起雕琢的朽木。 蔡丹红以为,只有薛进这般男子才配得上她,她才是那个可以与薛进南征北战,一统江山的“霸王”,往后世人提及薛进,想到将是她蔡霸王金戈铁马,而非什么风流谲诈的楚霸王。 思及此处,蔡丹红笑容更甚,瞥着慎良道:“那你是不敬重薛帅了。” “这……”慎良刚要辩解,被薛进抬手拦下:“蔡姑娘要切磋骑术,当真找错了人。” “不,我就找你。”蔡丹红根本不是要和薛进商量:“这太川城里赛马有什么趣儿呢,我们到草原上,让你见识见识真正的太川雾鬃青!” 薛进:“……” 蔡丹红见他默不作声,又笑着说:“怎么,你不敢到草原上去?” 这等粗浅拙劣的激将法,便是五岁的薛进也懒得理会,可他还想借着蔡丹红,与马贼之首蔡玉伯搭上线,暂且不好得罪。 薛进思忖片刻道:“蔡姑娘有所不知,我家夫人生性好妒,不许我与旁的女子走得太近,倘若叫她知晓我和蔡姑娘一同去草原赛马,那……” “她能如何?”蔡丹红仰仗着太川草原是蔡家的天下,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有种的就叫她来太川啊,我倒是要看看她有几分本事!” 薛进明白了,尖嘴狐狸是个不懂人语的。 楚熹曾经说过,不要与傻子讲道理,傻子会把你拉到同一水平上,再用丰富的经验打败你。 干脆绑了蔡丹红,去和她爹蔡玉伯谈条件。 就是不知蔡玉伯是否看重这个女儿,别威胁不成反受其害。 还是再观望观望。 薛进无奈的摇摇头,转身离开了。 蔡丹红想追上去,却被慎良拦住,慎良道:“蔡姑娘,此处是军营,擅入者一律军法处置。” “哼,你等着!”蔡丹红瞪了慎良一眼,招来手下马贼:“我们走!” 夏日里的原野草长莺飞,一眼望去是延绵不绝的碧色,万里无云,碧蓝一线。 蔡丹红手握着马鞭,撇撇嘴,嘟囔道:“我还当西北王有多了不起,竟这般畏首畏尾,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 嘴上虽贬低着薛进,但想到他对自己笑的模样,蔡丹红眼里仍是不由露出一丝娇羞之意。 若是没有那个楚霸王就好了…… 可,有又能怎样? 她蔡丹红还会输给那个楚霸王不成? 薛进定是不知道她的厉害,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安阳的楚霸王不过是龟缩在常州呈呈威风,薛进终有一日要出兵北上,到时她蔡丹红随王伴驾,名震四海,那才是举世无双的。 蔡丹红想到这里,打定了主意,回到家里便与父亲说了此事。 蔡玉伯是马贼,同样也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商人,他很清楚薛军一直设法寻他,是想借他之手大批量的驯养战马,可他势单力薄,一旦和薛军牵扯上,薛军轻易便能吞灭他,要不了多久就会过河拆桥,回过头来,他的雾鬃青也不值钱了。 这笔买卖怎么都不划算。 不过…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