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常州民风开放,也不至于开放到这种地步吧? 薛进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而楚熹呢。 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想连夜抗火车离开这个星球。 爱情,呵,她就是孤独到老的命。 楚熹由蹲转跪,以一个俯首磕头的姿势趴在地上,捂住一片散开的春宫图,几乎是一字一字的往外蹦着说:“谢,谢,薛,统,领,救,命,之,恩。” 冬儿在旁边看着都尴尬的想一死了之。 薛进这会终于意识到兴许是出了什么岔子,见楚熹这副模样,不禁握紧手掌,强忍笑意道:“三小姐快请起,薛进何德何能,怎能受这般大礼。” 楚熹默默合上书,整理好,又抱到怀里,这才站起身。 尴尬到极致,她反而无所畏惧了:“救命之恩无以为报,磕个头算得了什么!” 冬儿实在憋不住,噗呲笑出声。 这一笑把薛进也逗笑了,原本稍显冷峻的眉眼弯成两道月牙,饱满红润的唇露出一颗白生生的、极为惹眼的虎牙。 呜呜呜呜好一个阳光明朗的大帅哥。 薛进真是从头发丝到脚趾盖都长在楚熹的审美上,楚熹舍不得就这样放弃。 揉揉鼻子,叹了口气,干脆把这春宫图的来由全盘交代了。 “他跟我说,都是读书人看的,我也没……仔细翻翻。” “三小姐是个姑娘家,那游郎自然不便明示。” 大大方方说出来,楚熹倒真没那么尴尬了,她想起自己的来意,仰起头问薛进:“薛统领自己一个人住吗?” 薛进微微颔首。 楚熹又问:“那你家里人呢?” 薛进自然而然说出自己编造的身世:“我父母早已病故,家中只剩两位兄长,在兖州务农为生。” “所以,薛统领尚未娶妻?” “嗯。” “那可有婚约?” “并无婚约。” 薛进看着楚熹闪闪发光的双眼,竭力压制想要上扬的嘴角:“三小姐为何问这些?是想替薛进做媒?” 楚熹连忙摇头,脑袋晃得像破浪鼓:“不不不,就是随便问问,随便问问。” “原来如此,是我会错意了,三小姐别见怪,这阵子想替我做媒的人着实太多。” “啊!” 冬儿戳了一下自家小姐,暗示她内敛一点。 楚熹倒是很想内敛,可且不说她方才把脸都丢尽了,就眼下局势也容不得她内敛。 二十岁左右的一城统领,搁现代就算是五百强企业高管了,年轻漂亮,家庭简单,能力出众,前途无量,明摆着黄金单身汉,放在相亲市场那就是被哄抢的香饽饽啊! 这不早下手,是等着喝喜酒? 薛进一句话,让楚熹的危机感瞬间拉满,昨晚彻夜未眠研究出的“循序渐进战术”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我觉得吧,婚姻大事关乎终生,乃至子子孙孙,可不能心急,要细细考量。” “三小姐此言甚是,薛进的确不急于成婚,却并非是为自己前程考虑。如今帝王昏聩无能,惹得天下动乱,多少百姓啼饥号寒,薛进生为男子,身强体健,若不能克己奉公,令国泰民安,有什么脸面安居乐业,长养子孙。” 他字字慷锵有力,句句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