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站了出来,“圣上,请您三思!” 宣帝抚额,“朕知道了,此事容后再议。” 捷报来得突然,他当时隐有猜测,不料还真是卫凌做的布置,此刻心中复杂,那孩子,是他亲手推出去的。 知道他不醒人事那晚宣帝几乎一夜未睡,明白到底是自己误会了他,可眼下却毫无办法,人都没了还谈什么补救,三思又有何用,只能每日派太医院里最好的太医过去给他瞧病,国库里什么千年人参、百年鹿茸都给他用上,但望能活一时是一时。 宣帝望向站着的太子,眼下人正窘迫得无所是从,当真是鼠目寸光又刚愎自用,枉费他多年培养。 他心里其实早已下决定,无论卫凌能不能活,无论他愿不愿意回来,太子,都不能再要。 底下朝臣还在不断为卫凌说话,宣帝疲累地捏了捏眉心,自己真的是年纪大了,办了这许多糊涂事。 待下了朝,宣帝问魏公公,“将军府那边怎么样了?” 魏公公答:“没醒,不过听闻扬州来了个厉害的人,正想办法呢。” “厉害的人”——千玄马不停蹄赶到盛京,一个月的路程他只用了十天。 千玄不是正经学医出身,不过当年练武时熟知人身体的结构,又识得各式毒药,二十几年下来,算得上个歪门邪道的大夫。 千玄尚来不及休整,直冲琉璎轩而去,遇见守在门外的卫海奉也没多看一眼,一把推开。 白亦赶紧安抚吹胡子瞪眼的人,“将军,这是郎君师父,特地过来给郎君瞧病的。” 卫海奉怒火一下熄了,“他能治好域川?” “小的不知,不过这几年郎君的身子都是千玄大师给看的,一直以来郎君吃的也都是他制的药,想来......”剩下的话白亦不敢说了。 齐大夫早给千玄去过信,要是有办法早想出来了,哪还用得着亲自过来。 不过卫海奉却听出了几分希望,连忙吩咐:“快,快去给大师准备休息的屋子,饭菜多备些。” 随后匆匆进屋,小心翼翼站在一侧,不敢惊扰看病的千玄。 对于这个儿子,卫海奉知道自己是亏欠他的,活到这把年纪了才明白,当年若是能稍微怜惜些,这孩子也不至于和他这么生分,当年还偷偷跑了出去,几年不见踪影。 师父,他第 一回知道他在外头还有个师父,他吃的什么药,为何要吃药?他统统一无所知。卫海奉心里酸涩,他这父亲当得还不如人家师父呢。 若是卫凌能醒,他叫谁爹他都甘愿。 他正胡思乱想着,千玄冷不防回头,“把齐老叫来。” 屋子里白亦白泽都不在,卫海奉直接出门去叫人。 等齐大夫进屋,大大松了口气:“千玄,你可算来了!” 俩人废话不多说,埋头一起商量。 得知了消息的端容郡主也匆匆赶过来,与卫海奉同坐在外间等。 这一等,就等了大半日。 期间齐大夫出来了一趟,端容郡主抓着人焦急问:“齐大夫,怎么样了,域川能醒吗?” 齐大夫道:“夫人、将军,我与千玄会尽力,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端容郡主夫妇俩这些日子已经接连受了不少打击,这一句无奈的“死马当作活马医”彷佛是他们的救命稻草,端容郡主连声道谢,“谢过齐大夫,也谢谢千玄大师。” “夫人先不必言谢,劳烦夫人备些饭菜,千玄这一日来还未进食呢。” “好好好,早备着了。” 后面俩人又在卧房待了一晚,第二天早上千玄出门,见着端容郡主,第一句话说的是:“宋奾那丫头呢?”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