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我这抗日英雄的儿子。” 谢德财大惊失色,他深知母亲对谢儒文的溺爱,只道是老太太说的是反话。再次磕头说:“孩儿不敢求母亲大人原谅。枪毙儒文孩儿却是迫不得已。全团将士正在血拼倭寇,儒文却要临阵逃脱,如果孩儿不就地正法,势必军心不稳,青山县不保,青山县一丢满城百姓必遭涂炭。儿也枉为军人,羞见祖宗。只是亲杀儒文,六亲不认,有违家规,请母亲责罚。” 老太太伸手扶起谢德财说:“儿啊,你英勇杀敌,为我谢氏一门争得荣誉。耀我谢氏门楣,何罪之有?倒是、倒是、、、唉”她回头又对谢德喜说:“老大,此逆子不得进我谢氏祖坟,听见了吗?” 谢德喜恭顺的回答:“是。” 谢德喜的夫人闻言大惊,双膝跪在老太太身前,含泪喊道:“娘,若不让儒文进入祖坟,您让他魂归何处。求娘开恩,求娘开恩啊。”说着磕头连连。 老太太冷笑道:“我谢氏一族,怎会容下如此不知廉耻之徒。今小鬼子侵我中华,灭我同胞,如果人人畏死,谁保我大好河山。有我在,他休想进我谢氏祖坟。你,滚开。” 老人义正言辞倒是令云翔天刮目相看,他怎么会知道,这老太太原是举人之女,从小就饱读诗书,为人极其正直。今天为谢儒文,临阵脱逃自是恼火万分。可云翔天还注意到,老太太看起来极为强硬,但时不时地看一眼,谢儒文的遗体,眼里会露出复杂的神色。 云翔天不想让老太太过度压抑自己,于是走上前去说:“老妇人,谢儒文的是非我不想说,他才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孩子,即便是罪恶滔天,现在人已经不在了,我看就不要再追究啦。不管怎么说,这个年代能拿起枪就是英雄。” 老太太看了云翔天一眼问谢德财说:“德财,这个人是谁?如此口无遮拦。”她是看到云翔天穿着打着补丁的衣服,身上还散发着硝烟的味道,以为不过是谢德财手下的一名无关紧要的小兵。 谢德财带着歉意看了一眼云翔天,对老太太说:“娘,这可是我的恩人,要是没有他带着队伍前来解围,孩儿现在也不会站你的面前陪你说话。他就是封灵山厉鬼大队大队长云翔天,云大队长。” 老太太在来的路上,就听说青山县城池将破之时,八路军的云翔天率众前来解围,才使青山县安然无恙。但她脑海中的八路军长官怎么也和面前的这个后生联系到一起。她看着云翔天问:“你真是云翔天?” 谢德财抢着回答说:“娘,他真的是云翔天云大队长,云长官。” 老太太眼睛一红说道:“多谢云长官。”突然回身厉声喝道:“你们两个不知好歹的东西,还不过来谢谢云长官的大德,让我老婆子软下心肠,让这逆子进谢氏祖坟。” 云翔天紧忙拦住要拜谢的谢德喜夫妇。一闪眼看到,老太太的眼泪哗的流了下来,但她倔强的把头扭向一边,暗自擦掉眼泪。-- 当日云翔天要回山时,谢德财拉住云翔天的手说:“云老弟,你的恩情老哥我没齿难忘,只要以后需要我做的,刀山火海决不皱眉。” 云翔天淡淡一笑说:“谢团长,我们身为友军,互相援助是分内的事,用不着客气。要是每一个国军将领都似谢团长一样,把小鬼子赶出中国还用发愁吗?” 谢德财也含笑说:“我说的感谢你,不单单是你前来解围之事。我说的是你在我母亲面前,为我侄儿求情能让他进入祖坟的事。如果儒文进不了祖坟,将是我们一家人一辈子的心病。我大哥大嫂即便是嘴上不说,也会恨我一辈子的。”他的神色黯淡下来,苦笑的摇摇头。 停了一会,谢德财的心情好像开朗了一点,他从身后勤务兵的手中拿过一个锦盒说:“云老弟,这是我大哥大嫂送给你的,他们说一辈子都会记得你的恩情,这是他们的一点心意。” 云翔天没有伸手去接那盒子,而是说:“东西我不要,情我就心领了。只要你大哥大嫂,能原谅你就好啦。” 谢德财叹了一口气说:“我倒是希望我大哥大嫂能打我几下,我到他们跟前去请罪,我大嫂、我大嫂竟然说:‘兄弟,在当时那种场合,你要是不枪毙了他,让小鬼子杀进青山县城,那嫂子可会真的恨你一辈子。我哭、我哭、、、、那毕竟是我身上掉下的肉啊。’” 云翔天的眼睛湿润了,他也看到这个敢提着脑袋上战场的谢德财,泪水划过脸颊说不出话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