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身子:“我认为,这件事情其实不必叨扰陆……” “咚咚。”敲门声打断了詹云满的发言。 詹云满不悦地看向门口,来者是他的秘书,也是他的心腹。 秘书上前,俯身在他身旁低声道:“詹总,丰钠的白总来了。” 詹云满为难:“他怎么这时候来了。” 丰钠衣料公司是sky集团长期合作的面料供应商,正好是詹云满分管条线的对口业务,因此白总过来都是詹云满负责接待。 下季度的成衣面料,可不能出岔子。 詹云满的目光在陆纬廷和陆云和身上打转,纠结了几秒还是起身:“丰钠那边来人了,各位,容我先去处理一下。” 陆云和气定神闲,眼眸里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自信。 “詹总请便。” 詹云满疾步离开,路过陆纬廷时,在他强烈的注视下,无奈地摇了摇头。 关键时刻掉链子,陆纬廷气笑了。 “既然大家都没什么意见,那今天的会议就到这吧。”陆云和说,“散会。” 众人三三两两地离开,很快会议室只剩下陆云和、姜沫和陆纬廷三人。 陆云和绕过会议室长桌,走到他们二人面前,视线在姜沫身上短暂停留,随后落到陆纬廷身上。 “既然回来了,一起回陆园吃个饭吧?” 姜沫注意到,陆云和的用词是“回来”,不是“出狱”,也不是“出来”。 这样的措辞,是陆云和习惯性润物细无声的温柔,还是特意的伪装? 姜沫依然看不懂他。 陆纬廷抬了抬下巴:“恐怕他已经不记得我这个儿子了,反正他有个便宜儿子尽孝了,你说是吧?” 陆云和淡淡道:“爸这几天一直念叨你,他知道你今天回来,家里已经备好洗尘宴了。” 陆纬廷身体微不可察地一顿,意志微微动摇。 姜沫知道,哥哥在犹豫,也许他对父亲的感情也很复杂,有怨,又不免对他留有念想。 不像她,感情很单一,就是单纯地恨他。 陆云和没有再跟陆纬廷对话,将时间留给他自己决定,转而看向姜沫:“怎么不说话,药有那么难喝吗?” 姜沫眉毛一挑:“那是我喝过最难喝的冲剂。” 味道奇怪到无法用言语表达。 陆云和一笑:“你不懂,越难喝药效越好。” “骗谁?” 姜沫真想甩他一对白眼。 陆云和笑了笑,问她:“你今晚一起回陆园吧?” 姜沫语气顿时淡下去:“我以什么身份去?陆家不要的女儿,还是你陆云和的相亲对象?” 陆纬廷若有所思地看向姜沫。 陆云和认真道:“任何时候你都可以回陆园,不需要任何的身份,因为你是姜沫。” 姜沫一怔,会议室的灯光零星洒落在陆云和的眸中,某一瞬间她想起了当年和他一起坐在学校操场里看过的星光。 *** 从sky集团大楼出来时,天已经黑了,林立的高楼灯火通明,霓虹灯绚丽夺目。 身边是步履匆匆的下班人,擦身而过时隐约听到他们互相告别的对话:“我先回了”“家里人在等”…… 姜沫问:“哥,你真的不想回家看看吗?” 陆纬廷望着天空:“不了。” 姜沫仰着头看他,还想劝他几句,陆纬廷仿佛猜到了她想说什么,按了按她的头,扯了扯嘴角:“哥陪着你不好吗?” 好,当然好。 姜沫抓了抓他的手:“你弄乱大美女的发型了!” 出口是抱怨,被压低的头颅下却笑开了花。 姜沫偷懒不想开车,车钥匙给了陆纬廷,自己一溜烟钻进副驾驶座。 陆纬廷转了转车钥匙,认命地坐上驾驶位,启动,打开灯光,光束前方一道人影款款走来,是陆云和。 姜沫愣神间,陆云和已经走到副驾驶位旁,白玉般的手指屈起敲了敲车窗。 陆纬廷摇下姜沫这边的车窗,朝陆云和皮笑肉不笑道:“陆总,不用送了。” 陆云和不紧不慢道:“想多了,不是找你的。” 陆纬廷脸部肌肉微不可察地一抽,自作多情了呢。 陆云和看向姜沫,朝她摊开手掌。 姜沫垂眸,他的掌心躺着一颗糖。 “哪来的糖?”姜沫问。 “路过前台时顺手拿的。” 姜沫舔了舔牙齿,口腔里还弥漫着那股难闻的药味。 不吃白不吃,姜沫倏地一下拿过糖,剥开糖纸丢进嘴里。 含着糖块,甜在唇齿间散开。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