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话也不用顾忌了。” “有什么好担心的,无非是要对我动刑,逼问一些有的没的。”林夕和往后靠去,连日的赶路,让他十分的疲惫,望了眼天上的繁星,便闭上眼睛,“怎么样都是死,没什么好怕。倒是你,年纪轻轻跟着谁不好,非要跟着裴阙办事。裴阙这个人太嚣张,眼下裴家还有点底子在,等裴家气数尽的那一日,裴阙死得比谁都要惨。我劝你一句,裴家的饭可不好吃,还不如另寻出路。” “你都要死了,还想着挑拨离间。林夕和,你很恨裴家吧?”余庆看破不说破。 “恨裴家的人多着呢,不差我一个。”林夕和笑了下。 余庆却接着道,“对啊,你怎么能不恨裴家。六年前,你的嫡子因为中饱私囊,在修建运河的时候偷工减料,是我家主子给查出来的。你派人送了五车的金银财宝,可我们主子看都没看一眼。因为那件事,你的嫡长子被斩首。而你自己,也被贬官。林夕和,要我说,你这种人,活该断子绝孙。现在不仅仅你要死了,你们林家所有男丁都要死。” 低声笑了下,余庆加重语气道,“林夕和,若是你死了,让府衙什么都查不到,你所有的家人都会被重判。你也说了我家主子行事嚣张,没错,我们就是很嚣张呢。” 林夕和猛地睁眼,扑过来抓住囚门,“余庆,你们这样做,就不怕报应吗?” “报应?你才要想想为什么会有今日吧?”余庆放下脸来,“由于运河决堤,下游死伤上万,无数百姓流离失所。又因为你收受贿赂,数百位矿工至今埋尸矿井。论报应,还是你要先想想。” 余庆是灾荒里存活下来的孩子,亲眼看着爹娘被饿死,就是因为贪官克扣救济粮。他最恨林夕和这种人。 “对了,提醒你一句,你嘴硬没关系,就是不知道你的家人受不受得了。而且裴家的审讯手段,你应该有听说过一些,若是没得到满意的答案,就辛苦你了们了。”说完,余庆躺下,背对着林夕和。 林夕和抓紧囚门,死死瞪着余庆的后背。真要死了,倒是没什么,一了百了而已。他都上了囚车,手和脚都被铁链锁住,根本不可能逃跑。 只有活下来,才可怕。 林夕和欲哭无泪,经历过那么多事之后,头一日感到那么绝望。 他无力地坐在囚车中,想到死去的嫡长子,还有被关押的其余家人。林夕和突然感觉后脊一凉。 “咻。” 一声箭响。 黑暗中突然射出一支暗箭。 但很快,余庆就翻身从被褥中拔出长剑,劈断暗箭,“有刺客!” 一声惊呼,先出现的不是看押的军士,而是一群黑衣人,有三十几人,同时从四面八方的屋顶跳到院子。 紧接着,和余庆一块儿来接应的裴家侍卫,纷纷冲出屋子。他们夜里休息,也不曾脱掉衣裳,武器更是一直放在边上。 只是余庆的人比黑衣人要少,张鹤声出来时,只穿了一件单衣,他的那些下属也是,一副刚被惊醒的模样。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