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芷回家后,便和裴阙说了余姚的事。 裴阙没什么意见,“张夫人是个性情中人,她没那么多规矩要讲究,张槐安虽然有些刻板,但他出生贫寒,更懂得穷苦人家的不容易,日后会有一番作为的。” “我也是这样觉得。”安芷道,“就是不懂张大人,愿不愿意了。” 事实上,张槐安心里是有些不愿意的。 入夜后的院子静悄悄,只有屋子里的烛火在跳动。 余姚坐在床沿,丧气地道,“你说不着急,若是在我们部落是可以不着急,但在中原地区,女子到了及笄就有人上门提亲了。你好歹是个刺史,官也不小,可媒婆看到咱们家都绕道走。都说一家有女百家求,可咱们家三个闺女,一家上门的都没有。” “你这话夸张了,前儿个不是就有人上门来打听么。”张槐安小声道。 “你好意思说前儿个,那是好人家吗?”说到这个,余姚就来气,“一个二十几岁的纨绔,身板薄得不像个男人,家里老娘还是个泼妇,爹和儿子一样好色。我宁愿没有这种人家来提亲,也不想和他们周旋。” 家里三个女儿,个个都是余姚的掌心宠,她可舍不得随随便便把女儿嫁出去。 看相公不说话,知道这是说不过她,心中又不甘愿了。 余姚哼了一声,“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怕这会和裴阙搭上边,日后有麻烦。可你也要想想,你同窗那几位,酒桌上说得好好的,事后等真提起来,一个个都推脱说有婚事。” 张槐安弱弱地瞥了一眼夫人,自家夫人什么性子,他一清二楚。今晚若是不说个明白,他不要想睡觉。 “他们不行,也还有其他人。”张槐安道,“白家镇守的西北常年有战事,白家人倒是不错,可把女儿嫁给这样人家,你就不怕女儿守寡吗?” “听你这么一说,白家好像确实不可以了。”余姚皱眉问,“那钱家和定南陶家呢?” 张槐安都有理由,“钱家人口多,是非也就多,咱们女儿是什么样性子,难道你不知道。那种后宅女人比咱们府衙捕快还多的地方,是万万不能嫁的。至于定南陶家,他们有爵位在身,底蕴深厚,又怎么看得上咱家姑娘。” 说来说去,张槐安就是不想和这些人结亲。 余姚思索了半天,突然道,“这三家都不能结亲,那你说说,还能和谁家结亲?你要是能举个还不错的人家,我绝不多言,立马给女儿准备嫁妆。” 张槐安每日忙得像陀螺,就算知道有些家族适合,但不清楚对方家中有没有适龄男子。 一时间,张槐安答不上来了。 “问你话呢?”余姚为女儿的婚事愁了许久,看相公一直说不出个人选,叹气道,“让你挑刺就厉害,问个准话就没有。既然这样,那你可别怪我给安芷回话了。你若是不想女儿嫁给我说的人家,就挑个人选出来。” 翻身,坐到床上,余姚打了个哈欠,“歇息吧,明儿你不是还要去定安么。” 定安新上任的县令不顶事,压不住下面的人,张槐安收到了好几封折子,眼看着就要过年,打算在年前把定安的事给处理了。 张槐安听到可以上床睡觉,心中默默松了一口气。 次日一早,张槐安就带着下属去定安了。 但谁也没想到,张槐安没把海盗清剿干净,半路上,被逃跑的海盗给劫持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