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芷喊了一声冰露,没有答复。 外头夜深了,方才冰露出去打水了,裴阙在楼下签到站文书。 安芷心里突突的,不太安心。 “呜呜,哇……” 许是太紧张,抱着女儿的手用了点力,又把女儿给弄醒了。 “乖悦儿,别哭啊。”安芷柔声哄道。 不一会儿,裴阙就喘着气推门进来问怎么了。 安芷招招手,让裴阙坐到床沿,“我方才,好像看到外头有个人影,不懂是不是我的错觉。” 从初五到正月十五,他们一共走了十日。 这十日里,萧正他们虽没有给过好脸色,却不曾苛待裴阙一家。 这反而让安芷很不安心。 不说别人,就是太后,她也该想法子半路弄死她和裴阙。 可一路到了锦州,风平浪静,什么事都没有,让人更难安心。 裴阙走到窗边,没有推开窗,只是隔着薄薄的窗纸往外看,外头漆黑一片,什么都没看到。 他回到床沿,“外面有朔风他们,若是有什么情况,朔风会注意的。” 裴家六部还掌握在裴阙手里,除了明面上没了的钱,剩下的都还在。 安芷还是有些不安心,“你说都到了锦州,太后怎么一点动作都没有呢?如果说许侍郎城府深,可云家不是这么耐得住性子的人啊?” 裴阙也觉得有点奇怪,本来他都做好了半路反抗的准备,甚至想过叛国,可萧正那些人,却是一点想法都没有。 “我觉得可能是想让我们放松警惕,以太后他们的性子,我们不死,他们不会安心。”裴阙思索后到,“反正咱们随时戒备着,明儿过了锦州之后,就要沿着九夷的边境往南,都是高山抖路,怕是没之前那么轻松了。” 安芷唉了一声,把睡熟了的女儿放在床上,伸手拉住裴阙厚实的手掌,“那咱们见招拆招吧,且看他们有何妙计。好在往南后没那么冷了,不然咱们都得磨出病来。” 与此同时的萧正,正在驿馆附近,一处僻静的院子里,对面坐了一个蒙面人。 “大人说了,让你在九夷的边境上,把人给解决了。”蒙面人的声音有点细,听着像是掐了根的太监。 “眼下九夷局势刚定,咱们就在九夷边境把人给处理了,大人岂不是要把许侍郎给拉下水?”萧正问道。 九夷那边,贺荀刚上位,他的成功,少不了许家的支持。所以在九夷边境杀人,嫁祸给许家最好。 蒙面人冷笑道,“就是要让许侍郎翻不了身,年初五的时候,许家的几座矿山都被炸了,不知损失了多少钱财。据说是裴阙报复许侍郎做的,但你肯定想不到,许侍郎转头就把这事给扣到咱们大人的头上,因为他知道无法从裴阙身上要回损失,所以只能来咱们大人身上找,还美名其曰是为国为民。” 说到这里,蒙面人的语气明显急促了一些,“我呸,搞得就像只有许侍郎会算计一样,咱们把裴阙给害了,一来免除太后娘娘的心头大患,二来也能打压许家。眼下裴家倒了,成国公又气得身体不好,正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