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算到她儿子会在奇怪的地方自我觉醒。 母亲死后,庞托就像头顶卸去一座大山,整个人不像原来那样唯唯诺诺,反而抖起来了。 在外人看来,他似乎在抹除母亲存在过的所有痕迹,包括她生前定下的很多方针和计划,几乎在几年间被清扫的一干二净。 那两个专门为他培养的亲信也被他找理由赶出门,后来被其余两家商会挖走……毕竟人才大家都缺,眼前的副会长就是其中之一。 “夫人对我们有很大的恩情,她是位高尚的人。但这位真的……让人一言难尽。”副会长难得露出严肃的表情,随后又痛心疾首地摇摇头,“我们都以为他去年必定会破产,但他不知道是怎么运作的,居然把那么大一个窟窿填上了……大概也有些本事吧。希望他不要再给庞托夫人蒙羞了。” 坎蒂丝等人带着一肚子的八卦被请出来,一个个若有所思。 “事情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坎蒂丝指向广场的另一边,那个有着章鱼徽记的大门,“我猜那边也不会再出海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阿斯米诺克商会的会长亲自接待了他们,并说出了相同的疑虑。 阿斯米诺克商会的会长,是个体型微胖的老年人。头发和胡须都是雪白的,一看就年纪不小了。 他为数不多的头发被整齐地梳成三七分,两撇小胡子也被打理地很精致。从外表就看得出是个认真细心的人。 “庞托太冲动了……说实话,我甚至不明白他这是在做什么。” 老者的拐杖敲敲地板,发出一声疲惫的叹息。 “我一开始并不想出船……哦,请不要认为我是个冷酷无情的人,我也很在乎那些船员的安危,只是这样做的风险太大了。”他靠在柔软的椅背上,脸色很不好,“他们要搜寻的那片海域太远,我更担心那些要去救人的人反而会遇到危险……结果也印证了我的猜想。” “但他的母亲,庞托夫人是我的恩人……我也在夫人面前发过誓,会尽力帮助他,结果……咳咳咳!” 一直背手站在一边的干练女性急忙端上一杯茶,担忧地蹙起眉,转而看向坎蒂丝等人:“我们已经付出非常惨痛的代价,这件委托阿斯米诺克商会可以支付酬劳但不会再参与。诸位还是回去吧。” 房门被她强硬地关闭,老人的咳嗽声也被门板阻隔。 女人伸出一只手示意了下,便一言不发地带他们往离开的方向走。 她的脚步很快,眼看就要到大门口了。 坎蒂丝快走几步跟上,有些不甘心地追问:“你们究竟是发现了什么?为什么庞托会长会坚持认为那些船员还活着?” 送他们出来的女人沉默了下,最后还是透露了点消息。 “我的属下说,那艘失事的船上不仅有刻痕。”她偏头在坎蒂丝耳边低声道,“还有一封奇怪的信……” 只说了这么一句女人便侧身打开门,显然不会再多说什么。 这次艾伯总算想起最重要的事:“请问哪里能租到比较大的船只?” “……大船?”女人投以警惕的目光,“你们要做什么?” 艾伯打哈哈:“想去远一点的岛屿看看……” “你们以为出海是开玩笑的吗?” 女人打断他的话,面露不悦:“你们知道一艘船要出海需要做多少准备吗?先不说船的造价,单说能找到做船长和大副的人就很少,更别说还有那么多水手……这都是人命!” “不论我们做过多少准备,海难还是会发生……”她视线空洞一瞬,又很快严厉起来,“不会有人冒这么大的危险陪你们玩乐,起码依米图姆·玛里斯里不会有。” 说罢,她便当着众人的面将门狠狠甩上。 艾伯摸摸鼻子,双手一摊:“也对,这是正常人的反应。” 一个油滑一个耿直,但都没有再次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