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你们的绊脚石?”徐空月的神情依旧冷淡, 仿佛手执长刀、满身杀气的人,不是他一般。“你们不过是拿着我做借口,好为一己之私寻便利罢了。” 他不说不代表他不知道, 萧武嘴上说得倒是冠冕堂皇,似乎一心一意为他着想,实际上不过是怀恨在心罢了。他亲弟因犯事被刑部缉拿,刑部尚书碍于萧家祖上的功劳,向上询问了一句,“是否酌情考虑?”是皎皎刚毅果决说了一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该怎么判便怎么判吧。” 一句话,就这样定了他亲弟的死罪。 他亲弟被斩首那日,萧武在家中喝得烂醉,甚至大放厥词“迟早有一日,老子必定让他们血债血偿!” 徐空月得知此事之后,不止一次当面警告过萧武。 第一次,萧武当即暴怒,吼道:“死的是我的亲兄弟!” 徐空月冷眼瞧着他将桌上所有东西掀翻,随即警告道:“倘若你像你兄弟那样,仗势欺人,胡作非为,只怕死得比他更快!” 萧武满腔的怒意被他的冷漠冻结在眼底。 从此之后,他倒是多番试探,但都被徐空月不轻不重挡了回去。他本以为,萧武不至于胆大包天,却谁知,他不仅胆大至此,还有过之而无不及,不但伙同田旷当众向皎皎发难,如今更是不惜假传圣旨,要将皎皎诛杀当场! 他心中怒火中烧,但面上却仍是一派沉着冷静之姿,仿佛手中握得不是泛着泠泠寒光的长刀,而是沾露带珠的一枝雅菊。 萧武脸色几变,心知徐空月既然出现在这里,定然是想要将他阻挠到底。先前他便已经受过徐空月数次敲打,这次又被他当面撞上,只怕即便自己现在收手,徐空月也定然不会轻饶他。既然如此,还不如趁此机会,连徐空月一并除掉。至此之后,徐氏一党,就由自己领头! 于是他不再废话,翻手朝着徐空月的面部扬了一把粉末。 徐空月心中一惊,来不及屏息敛气,急忙松了手中长刀,反手去掩着皎皎的口鼻和眼睛。同时后撤数十步,避过那些粉末。 皎皎本就留心着萧武的一举一动,在他扬手之时便下意识屏息闭眼,随后又被徐空月紧紧遮住口鼻,并未沾染半点粉末。可徐空月就难以避免将那粉末吸入口鼻之中,甚至还有大半随着夜风,落入了眼中。 他心中大惊,却并未放松警惕。 果不其然,萧武一击得手,并未就此离去,而是五指成爪,朝着皎皎抓来。 徐空月虽然不知他刚刚洒下的粉末究竟是何物,但想来定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好在口鼻之处尚未有什么不适,于是及时抬手相阻,将萧武的爪子阻挡了回去。 萧武顺着他的推拒之力往后跃了几步,而后稳住身形。脸上不由露出得意之色,嘲讽道:“王爷对这假公主倒是上心得紧,连自己的命都不要,还要护着她。” 皎皎从徐空月身上挣扎着跳了下来,去看他的脸。口鼻处并未显出什么异样,唯有双眼微微发红。她心中一惊,忙问道:“可有什么不适?” 不等徐空月答话,又扭头怒问萧武,“你刚刚究竟洒的什么?” 随即被徐空月握住了手,护在身后。他的声音依旧沉稳,似乎没有什么异样。“并无大碍,公主请放心。” 可萧武一看便知不怀好意,皎皎如何能放得下心? “王爷还是不要掉以轻心比较好。”数步之外,萧武洋洋得意,“这是属下特地寻来的毒粉,只为了送这假公主送上路!” 他说着,仿佛亲眼见着皎皎肠穿肚烂而死,心中愈发得意起来。“只不过没有居然还有意外收获,能捎带上您这位昏聩眼瞎的王爷。”投靠徐空月不过是形势所迫,他对这位先帝的爪牙一向没什么好感。本想着先假意投靠于他,寻一个合适的良机,再另觅良主。但谁能想到他权势虽然愈发大了起来,但眼神却依旧不好。 徐空月的双眼已经有些微微模糊,可一想到皎皎仍在自己身后,他便强行眨了眨眼,将那点儿不适按下。手中长刀在刚刚后退之时落下,此时就在萧武身前。他赤手空拳,不一定能在有准备的萧武面前护得皎皎周全。 可皎皎的腿骨刚刚接上,不得再有闪失。 想到此处,他一边警惕着萧武突然出手,一边侧身让皎皎倚靠着身后树干。而后对着皎皎单膝跪下,“殿下腿上有伤,还请不要乱动。”他面上依旧是笑的。他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过,也曾在烽烟四起的战场上斩杀敌首,区区场面根本吓不倒他。 他唯恐此情此景惊吓到了面前的小姑娘。 皎皎看着他面上淡然的笑意,却无法做到如同他一般的从容镇定。她一把握住他小臂,握得那样紧,仿佛一松开,面前的人就如同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