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区,可附近打算做送葬家属生意的店家却是不少。二人在路上没走多远,竟已远远地看到了热闹非凡的城镇。 这附近,陈总监应该没来过吧? 赵之祯轻声问道。 陈原臻点头道:是。 跟着董事长这些年,我对这里不说有多么熟悉,可却也不陌生。 赵之祯笑道,他缓步走着,每一步都无比稳健。 这些年帮董事长处理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原先还会觉得晦气,可现在却觉得好。毕竟等到自己有一天也被送过来的时候,就不会觉得陌生,而感到更加的孤独了。 陈原臻闻言转头看向身边的赵之祯,却见赵之祯的笑容和煦,仿佛他刚才话里说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陈原臻一时觉得不知该说什么,只好无言地继续走。 二人又走了差不多有快二十分钟,赵之祯带着陈原臻走进了一家规模不大不小的餐厅。 赵之祯方才显然是没有对陈原臻说谎的,他对这里的确熟悉,他刚一走进餐厅,就有服务员笑意盈盈地迎上来,问他是否还是要开一个包间。 赵之祯点点头,顺带着交代了服务员照老样子点菜。 虽然因为下雨,餐厅里本身就没什么客人,可是隔绝了大堂的包间,依旧要安静许多。 陈原臻与赵之祯相对而坐,赵之祯脱了西装叠好放在一边,没多久,就有服务员进屋上菜。 我这快二十年里,已经把这附近的餐馆吃了个遍。独独这里,我来得最多。 这一点我也看出来了,陈原臻笑道,方才那服务员看到您,不像是见了客人,倒像是见了老板。 赵之祯闻言,手中的筷子一滞,他抬眸含着笑意看了一眼陈原臻,之后夹了一块糖醋里脊放到自己的盘子里。 陈总监这次到底是为什么过来? 我刚才已经说了,与您一样。 赵之祯放下了筷子,他笑着看了一会陈原臻,而陈原臻给他的回应也只是浅浅的笑容。 陈总监是查到那十万块钱了,对吧。 我可什么都没说。 您知不知道现在的殡葬业,有多赚钱? 赵之祯并没有追问陈原臻,而是岔开了话题。 z市殡仪馆明码报价,三种规格的灵堂,最贵的一种高达六万块。再加上杂七杂八的东西,就算少了火化这一个项目。区区十万块,着实禁不住花。 就在这时,服务员又敲开了包间的门,两个服务员一前一后,先有人在餐桌上支好了架子,然后另外一名服务员端上一盘红白相间的搁在冰上的牛肉。 服务员布置完成之后就转身离开,赵之祯伸手拿起夹子,把一片片牛肉搁到架子上。 炙热地火舌舔舐着鲜嫩的牛肉,赵之祯的双眸紧紧盯着架上的牛肉,不时地撒上些调料。 赵之祯闭嘴不再说下去倒是扰了陈原臻的兴致,她有些不耐地别过脸,不再看赵之祯是如何仔细地烤肉。 没过多久,包间内就弥漫了一股肉香,陈原臻听见赵之祯似乎是开心地笑了起来。 她转眸,看见赵之祯抄起剪刀,剪开了架子上略显硕大的牛肉,之后用夹子轻轻夹起一块,放入自己面前的盘子。 我爱吃雪花牛肉,对肉源的要求也就格外严格。陈总监可以尝尝。 陈原臻敷衍地笑了笑,以胃口不好为由推脱。 赵之祯也不勉强,他咽下嘴里的食物后,又用剪刀边剪着架子上的雪花牛肉,边笑道: 陈总监疑惑的那十万块,是陈氏地产公关部批下去的。不过也没打算让死者家书再搞一场葬礼,本来就是用作抚恤金。 架子上的烤肉发出滋滋的响声,陈原臻不由垂眸看了一眼,见本是红通通的牛肉逐渐变得晦暗,她的胃里开始莫名地翻滚起来。 死者原先是做泥瓦工的,但是大概是嫌泥瓦工赚得不多,去年年初才转行做了架子工,结果没想到眼看着要到年尾,出了这么档子事儿,直接丢了性命。 赵之祯说着用手磕了磕剪刀,震掉刀刃上残余的脂肪。 十万块对于死者的家庭来说是一笔不菲的数字,足可以支撑一段生活。总经理大概也是这么计算的,才没有多想,随手就扔出这一笔钱。本来说的也是,毕竟谁能想到那样的家庭,会选择用十万块去办一场多余的葬礼呢。 陈原臻明白赵之祯的意思,然而正因为明白,所以她才会更加疑惑。 如果陈原炀给钱的目的不是为了二次葬礼,那么死者的家属又为什么会花掉这么大一笔钱办葬礼呢?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