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决策者愚不可及的行为,已经在社会上造成了很差的影响。而地产的谈判公关又是一团糟。你们以为拿着一叠又一叠的钞票,去受害者的家里作出一副施舍的模样交给他们,这就是公关吗?! 陈至山说到这儿,扬手使劲地一拍桌子。 上学时的谈判课,你们这些人是都学到谁的肚子里去了?! 他这一拍桌子,在所有人心中的分量不亚于当头的一记炸雷。 陈原烁本来以为局势被自己完全掌握,可还是被这声巨响吓得一个激灵。 肖总,其实对于你来说,到底是总经理去还是副总经理去没有任何差别。无非就是换个人挨鸡蛋罢了。在你眼中送钱并不是道歉,而是一种破财免灾的方式,对吧? 肖海平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口水,没敢说话。 所以说嘛, 陈至山蓦地又笑了起来。 我知道海平你,心系公司。但是下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你这个外行,还是不要掺和公关部的事情了。毕竟集团养着公关部的人,也不是让他们干吃白饭的呀你说是吧? 您您说的是。是我考虑不周肖海平见状忙下意识站起身,低头说道。 我刚才说什么来着,别站起来,聒噪。 抱、抱歉肖海平闻言局促起来,陈至山虽然这么说,却没让他坐下,他现在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而且,大家在谈判上都有一个误区,就是一上去就要给对方展示自己的肌肉。实际上,谈判是要告诉对方,我可以满足你的需求。 陈至山把话锋一转,又一次看向其他人,却决口不提让肖海平坐下的事情。 于是五十多岁的肖海平就只能在全体高管的注视下,像是小学生被罚站一样尴尬地站在自己的位置上。 像这次的事情,家属需要的是什么?是钱吗?之前我们谎称受害者是心梗而死的时候难道没有赔钱吗?可是受害者的妻子这次还是愤怒地砸了鸡蛋。这说明对方最迫切需要的东西并不是钱。 陈至山说着,看向陈原炀。 作为公司决策者,交付赔偿款你已经没有去了,那么受害者的家庭情况,你总该了解吧? 陈原炀见状连忙点头道:是这样的,受害者生前是家里的顶梁柱,而受害者去世之后,他的妻子就一个人撑起了这个家。现在的生活并不是很好。 陈原炀庆幸自己听了徐恭的话,好好地查了受害者目前的家庭状况,不然今天若是答不上来,才真是落人口舌。 实际上,陈原炀看了看肖海平,我听说受害者留下的两个孩子明年九月份就要读书,可是家庭情况困难,所以比起给予暂时的赔偿款,我还是更想从孩子的教育问题上,对家属给予补偿。 陈原炀作出一副诚恳的模样。 我打算资助这两个孩子的学业,直到他们读完大学。 这其实是陈原炀的临时起意,可他尽量地把这话说起来像是自己早有准备一样恳切。 陈至山点了点头,把目光投向一旁的肖海平。 肖海平这才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总经理的想法很是妥帖,是我之前误解了您。 陈至山也笑道:这是什么话。肖总是长辈,哪有长辈对晚辈道歉的道理?更何况他那天去打高尔夫,也的确是有错。 陈至山说罢,才佯装出一副刚刚发现肖海平一直站着的模样,笑着摆手道: 肖总怎么还站着,快坐下快坐下。 肖海平这才讪笑着点头坐下。 陈原臻和其他人一起围观了这场老爷子与集团内部党派的战争,在嗤笑陈原烁急功近利的同时,也不免觉得骇人。 老爷子生平最恨党争,可像是这一次这样明显地打压还是第一次。 尤其在对方还是肖海平这种老资历的员工的情况下。 显然在对于集团的绝对控制权上,陈至山是六亲不认的。 陈原臻突然觉得有些口渴,伸手拿了桌上预置好的矿泉水,她正想拧开瓶盖喝个痛快,却看见高修正不紧不慢地摆弄手里的钢笔。 她微微蹙眉,就连手上拧开盖子的动作都慢了下来。 刚才陈至山气场全开,在场的其他人无不是面色发白脚心泛寒,可高修却面色如常,嘴角还一直挂着看戏的笑容。 如果敌人在该慌乱的时候反而很是镇静,那么现在该慌的人,就是自己了。 陈原臻想到这儿,心中一阵烦躁,她拧开瓶盖,仰头往喉咙里灌水。 大概又过去半个小时左右,会议终于结束。 走出会议室的大门,陈原臻眼尖地看见肖海平打了个趔趄,被自己的助理及时扶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