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闻到了浓重的曼陀罗花的气味,打开一瞧,里面赫然是一个精致的香囊,“是明婕妤的?” 萧沂点点头,今晨趁明婕妤与皇帝出去时,他让人悄悄拿的。 月楹剪开香囊,里头各种草药混杂,她很容易就找到了想要的东西,她拿镊子夹起一个细小的籽状物,“这便是曼陀罗花籽。” 月楹把所有的花籽放在一起,足有数十粒,“曼陀罗花籽不便宜,也不易得。这个剂量,很奢侈。” “这东西能治安神,陛下的偏头痛也能镇住,太医之所以不用,就是因为它会上瘾。” 明婕妤进宫时不过一个小小才人,短短两年便成了婕妤,皇帝宠爱有加,看来与这香囊也脱不了关系。然而要做到这一点,明婕妤还需要帮手。 皇帝的模样,应该是已经上瘾了。太医每月去请平安脉,经年累月总会有人发现的。 除非,太医院里有她的内应。 萧沂问,“若用这东西两年,可还能戒除?” “因不是直接服用,戒除并不麻烦,只是戒除人需吃一番苦头。”戒/毒没有捷径,只能生忍。 尤其要给皇帝用药,更是难上加难。“陛下那里……” “其余一切有我,你只需准备好治病就行。” 他的语气让人安心,月楹重重点了下头。 戒/毒这事也不能急于一时半刻,月楹也不想在皇帝面前露脸,又去找了刘太医。 刘太医大惊,“丫头,你所言是真的?” “是。” 刘太医冷静下来想,确实有许多不合理的地方,就如上次,皇帝头风发作,等他去时,皇帝的脉象却很平稳。 而那时明婕妤就在皇帝的边上,假使是她身上的香囊稳定了皇帝的病情,一切就都很合理了。 月楹又将猜测太医院里有内应这事告诉了他。 刘太医眼睛一亮,“是全廷!”全廷是三年前进的太医院,因为医术不错,得到当时的太医令赏识,提拔他去御前。 皇帝这几年的平安脉都是他请的,照全廷的医术,不可能发现不了端倪。 这次围猎,刘太医的名额本来是全廷的,只因来围场的前两天,全廷不小心摔伤了腿,这才换了刘太医过来。 若非这次意外,还不知道要被蒙骗多久。 出了刺杀之事,原本三天的围猎皇帝顿时没了心情,摆驾回宫。 萧沂站在下首,“已经确定全廷与明婕妤勾结。” 皇帝皱眉,“又是北疆人?” “不,他们是西戎的人。” 皇帝震怒,挥袖子扫落了桌案的东西,“萧沂你是怎么当差的!朕把飞羽卫交给你,你却让朕这皇宫成了筛子!是个人都能往朕身边塞细作!” 萧沂单膝跪下,“微臣失职。” 皇帝猛然站起来,气血一上涌,脑袋就疼起来,“嘶——”又跌回椅子里。 皇帝双眼赤红,脑内犹如被人撕扯着,他想闻到明婕妤身上的香味,但他知道不能,都是药物在作祟! 该死的西戎人! 皇帝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起来吧,朕这次就饶了你。” “谢陛下。”萧沂站起来。 皇帝道,“朕的治疗什么时候开始?”被药物控制的滋味真不好受! “刘太医已经想出了治疗办法,明日便可开始,陛下只要平心静气,便不会头疼。” 皇帝闻言安了心,舒畅不少,“宫里宫外你再好好筛一筛,别让朕再发现咫尺之内有异族!” “是。”萧沂领命。 这次的事情的确是他疏于防范,北疆与西戎竟那么早就在大雍埋下种子,即使这些种子可能永远可得不到启用,然一旦有用,这些隐于大雍市间的人,也许能给大雍带来致命一击。 何其歹毒又深远的心思! 萧沂忙碌了起来,月楹也同样脚不沾地。 未免引起西戎人的警觉,明婕妤与全廷都被秘密控制起来,皇帝中药之事不能为旁人所知,所以知情人只有月楹与刘太医。 月楹穿上小陈的衣服,装作男子行走在太医院。 皇宫巍峨,金碧辉煌,斗拱飞檐,数不胜数,月楹却无暇欣赏这堂皇建筑。 从宫外到宫里,她一连走进了十数道门,每入一道门就是一道枷锁,禁锢的人喘不过气来。 “都收拾好了吗?”刘太医嘱咐再三。 月楹点头,“没问题。” 刘太医还在喋喋不休,“进殿时,切不可直视陛下天颜。要记得……”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