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显然忽视了园子里正发生的一切,殊不知是谁在耳边喊了一声,“有窃贼!往那边去了!” 终究是打搅了如此温存的瞬间,谢珩神色张皇,大步流星往另一偏僻处奔了过去。眼看就要临近西厢房的时候,却听见前头传来了苏元青的声音,惹得谢珩心中一声暗骂,‘苏元青你还有完没完?寻不到明日再寻便是’。情急之下,却见右手边的书房正大门敞开,便毫不犹豫躲了进去。 许是动静太大了些,苏元青也跟着在书房的外头停了下来,谢珩躲在榆木书架的后头,不禁在自己捏了把汗,倒也不是担心自己会被抓个现行,但这多少得顾及皇家的颜面吧,否者万一传到父皇的耳朵里头,自己又成了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 谢珩的目光透过书架底端的缝隙,死死地盯住苏元青的黑色长履靴,在门口来回踱步,不进门更没有离去,叫人好不烦躁。约莫过了一会儿,苏元青这才轻轻摇摇头,感慨道,“爹!怎么您每次出了书房都不锁上?” 言毕,屋子的光亮,被两扇厚重的大门给收了回去,砰地一声撞在石门坎上,随即响起了清脆的落锁声。 “......” 谢珩看着苏元青哼着小曲缓缓走远的身影,气得牙痒痒,恨不得能马上出去训他一顿。头一回听说,书房竟然要上锁,着实可气。 好在也并不是全无办法,书房的窗格足以让他全身而退。谢珩轻轻打开窗子,屏住呼吸,往外一跃,四平八稳地落在地上。不过才起身走了几步,身后边苏元青的声音就响了起来,“站住。” 谢珩身子一振,心中暗叫不妙,想着趁他不注意悄悄溜走,偏偏侯府的侍卫来得极快,一眨眼已经到了他的面前。毕竟不算是熟眼人,也不曾见过几面,拦截他的侍卫当中,并没有一人认出谢珩,只是个个手持剑刃,听候苏元青的差遣。 苏元青只以为是什么过往的窃贼,也没有当一回事,只是把身子斜靠在一旁的柱子上,并将手中的枣子掷了一颗道嘴里,懒懒道,“转过身来!” 谢珩听得明白,但没有转身,只留苏云青一个笔直的身影。 苏元青本就没什么耐心,又见这所谓的窃贼猖狂不已,对自己的话,充耳不闻,很是不高兴,“我在跟你说话呢,你聋了吗?” 谢珩想着自己再不转过身去,怕是连祖宗十八代都要被这混小子给骂出来了,只好无可奈何地转过身,冷眼看着他。啪嗒一声,苏元青嘴里的枣子掉了地上,神情有些扭曲道,“晋王殿下,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谢珩看着他略为夸张的神态和语气,总觉得这小子应该早已经发现了自己,可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理亏,站不住脚,便没有应答。 苏元青的心中跟明镜一般,知道谢珩此次是‘不请自来’,且不肯承认,便将手中剩余的枣子朝近处的几个侍卫扔了过去,“你们怎么回事?一个个都没长眼睛吗?殿下大驾光临,你却在这里喊捉贼?我素日里是怎么教你们的?一人自行去领三十军棍。” 那群侍卫中有人觉得实在太冤枉了些,更不知道他这几句话是特意说给谢珩听的,忙委屈巴巴求饶道,“大公子冤枉啊!侯府内院每晚都有人轮值守候,连个苍蝇也飞不进去,可属下等的确没有看到晋王殿下进来啊!” 面对他这般戏弄,谢珩倒也不气,只是微微一笑道,“你不用迁怒于他们,本王是晌午之时,同二小姐一起入府的,他们自然看不见。” “......” 瞬间鸦雀无声,的确晌午的时候,他并不在府内,说不定真的是妹妹把他接进来的。想到此处,苏元青无力反驳,满眼愤恨地咬了一口枣子,又酸又臭,很是闹心。 他挥了挥手,让众人散了,这才走上前,干笑道,“晋王殿下,微臣一时失言,若有冒犯之处,还望殿下恕罪。” 谢珩并想理会他,只是转身朝西厢房走去。虽然他说得有理有据,没有丝毫破绽,可依照妹妹平日的性子和这两日的怪异举动,便也能判定谢珩这是说了慌。苏元青自然不信,慌忙上前拦住他的去路道,“晋王殿下,夜深了,我妹妹想必已经歇下了。况且,殿下方才所说,微臣有些 “哥哥,的确是我请殿下来的,”只听见一声如泉水般甘甜的声音传来,苏木槿身穿一袭绣花如意长裙,略施粉黛,眉眼清丽地出现在二人面前,朝谢珩行了礼,恭敬道,“臣女苏木槿见过晋王殿下,接驾来迟,还望殿下恕罪!” “妹妹?”苏元青顿时顿时觉得嘴里的枣子又多了一层口味,又苦又酸,茫然不解地看着妹妹,想起今早在门外的时候还是冷冷淡淡的,怎么突然就变得殷勤起来。 “虽说殿下是你未来的夫君,可你这半夜三更的,毕竟不合规矩啊,不妥当!” “哥哥,咱们府邸何时多了这条规矩?”她道,一双杏眼里布满了漫天星辰。 “你是女儿家,于理不合。”苏元青坚持道。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