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马,去静云寺。” 谢珩轻抬手,摇了摇头。邢谦一头雾水,不可置信道,“殿下,难道真的是您邀了二小姐赴约?” “不是。”谢珩回道。 怎么可能是他?就算他想,可苏木槿未必真的会前来赴约。 见时机已经恰到好处,这招贼喊捉贼也算是能真正派上用场,她这才不紧不慢道,“殿下,先前灵兮听见姐姐说要去静云寺赴殿下的约,可灵兮想着殿下若是挂念姐姐了,自可到侯府一叙。殿下又怎么舍得让姐姐一路舟车劳顿,去那偏僻的静云寺赴约,殿下您说,灵兮说得对吗?” 听她这么说,谢珩的脸色渐渐阴沉了下来,无论苏灵兮说的是否属实,但不可否认的是,苏木槿已经动身前去静云寺赴约。否则,以苏灵兮的那点鼠胆万万不敢如此口出狂言。 邢谦知道谢珩的意思,收起长剑,神情淡漠道,“把话说清楚些。” 苏灵兮知道已经来了机会,可有空谢珩起疑心,欲擒故纵道,“灵兮不敢说。” 却在这时,府门里头响起谢珩冷淡的嗓音,“住手。” 苏灵兮听到声音后,眸子里亮起了一丝光亮,胆子也大了些,缓缓从邢谦的剑刃前抽了身,跑到谢珩的面前,装作惊讶状,“殿下,您原来真的没去赴约啊?方才还以为是邢将军同灵兮开了个玩笑呢,若有失礼之处,还望殿下海涵。” 苏灵兮在外头久候了一会儿,与邢谦僵持不下,又见晋王谢珩迟迟不肯出来,心中有些生乱,只能把怨气统统撒在了邢谦的身上,“邢将军,事关重大,我需得马上见到殿下。倘若因你事情生变,殿下怪罪下来,又岂是你一人能承担的?” 邢谦最见不得她这副假惺惺的模样,气得牙疼,皱了皱眉道,“让你说就说,费什么话。” 可究竟她是赴了谁的约? 他虽然见不得苏木槿对自己殿下的冷淡样,许多次都想劝解,可始终是与谢珩一条心,关键时候,终究还是不忍心。 苏灵兮瞧见谢珩那黑云压城的气势,也不敢多逗留,略施一礼,逃命似的离开了。 邢谦见谢珩的眉宇间有种散不开忧愁,忙道,“殿下,此事不如由末将代为前去,一探究竟。” 赴约? 谢珩同邢谦面面相觑,心中不由地冷哼了一声,瞧着苏灵兮眼珠子溜溜乱转的样子,就知道她此次前来,定然又是没安什么好心。 马车一路颠簸,苏木槿坐在里头,只觉整个骨架都要被颠散了。静云寺地处荒无人烟的都城边际,人迹罕至,香火也算不上旺盛。前几日一场骤雨,让原本已是十分难行的小道,越发变得泥泞了,坑坑洼洼,马儿每走一小段都要停下来,好好踹口气。 眼看静云寺就在前头,可瞧见道理两旁越来越偏僻,向来聪慧的茯苓心中也隐约觉得不安,掀开车帘从外面探头进来,一脸忧愁道,“小姐此路难行,眼下恐是又要变天了,不如先回府再做打算吧……” 来的路上,茯苓心中也一直在泛着嘀咕,晋王殿下向来对小姐十分疼惜,又怎么会如此粗心大意,将小姐约在如此偏远的静云寺呢?想来其中必定有什么蹊跷。 既然已经来了,又岂有半路折回的道理,她心中虽然并无定数,却依旧莞尔道,“无妨,就当是出府散散心了。” 马车在山脚下的空地缓缓停了下来,从山脚底部,远远望去。寺庙藏匿于苍翠的绿松从中,青灰色的垂脊,牙白色院墙隐约可见。拾级而上,离得近了,能看见寺庙外头的香鼎内,青烟缭绕,偶然还能听得几声钟响,虽偏僻却也清净。 进了主殿之后,映入眼帘的一尊观音像,眉如弯月,手执杨柳净瓶,神态素雅庄严。 苏木槿上前虔诚叩首跪拜之后,又焚了香,这才起身缓缓退了出去。而后在一处小亭子里坐了下来,等待着传信之人的出现。 她敢前来赴约,又有昨夜发生的偷窃香囊一事作为依照,自然早已猜出来的会是什么人。 另一边,裴彧也已经上了山,站在离亭子好远的地方,偷看了许久,见苏木槿一人只身前来,心里的一块石头也落了地。 他缓步走进亭子,眉眼带笑,在石桌前桌下,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