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京臣伸手拍了拍拱起来的被子,沉声道:“乐乐。” “哦!”傅延乐猛地从被子里钻出来,用手肘撑着床面,趴在了虞京臣的面前。 虞京臣抬起他的下巴,目光在傅延乐的双眼间顿了顿,说:“眼睛难受吗?” “……就是有点睁不太开,其他的还好。”傅延乐伸手碰了碰眼睛,“你给我擦药了吗?我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药味,而且感觉眼皮凉凉的。” “嗯,消肿的。”虞京臣端起粥碗,用勺子舀了一口,晾了几秒才喂到傅延乐嘴边。 傅延乐本来还以为虞京臣没有消气,正一边委屈难过,一边愁着该怎么办,现在见虞京臣还是这么温柔,忍不住撅了噘嘴,小声说:“你还在生气吗?” 虞京臣垂眼看着他,“你觉得呢?” “我不要我觉得,我要你觉得!我觉得你觉得不用再生气了。”傅延乐仰起头看他,“你如果还生我的气,你就饿死我吧!” 虞京臣被气笑了,忍不住放下勺子,伸手捏了捏他的脸,“你哪来的气势?” “你给我的。”傅延乐暗呼“有戏”,立刻忍着身上的不适,起身往虞京臣的腿上爬。 虞京臣连忙将粥碗抬起,让傅延乐成功地坐到自己腿上。 傅延乐伸手搂住虞京臣的脖子,“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不会再撒谎了,我发誓!我就算是撒谎,我也不会重复撒三次的,真的真的。”他凑上去亲了亲虞京臣的侧脸,“我真的会认真悔过的,哥哥你就相信我一次嘛!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好——” “停。”虞京臣无奈地叹了口气,“先把粥喝了。” 傅延乐说:“你先说:‘我不和你生气了’,然后再亲我一下,和我说早安。不然我就绝食。” “绝食很难熬的。”虞京臣说,“等捱到后面,你就要哭着喊着求吃的了。” 傅延乐气势汹汹,“那等我熬不住了,我就去上吊!我把你的领带都串起来,串成床单那么长,然后挂死在二楼楼梯口!” “都饿得熬不住了,还有精力去上吊呢?” 说完,虞京臣就见傅延乐就紧紧地拧起了眉毛,微肿的眼睛又发了红/潮,看起来可怜又委屈,他的心哪里最软,傅延乐的眼神就往哪里戳刀子。 “……好了。”虞京臣泄气,“我不和你生气了。” 傅延乐直勾勾地盯着他,抿着嘴不说话。 于是他亲了亲傅延乐的左眼皮,“早安,傅延乐。”又亲了亲傅延乐的右眼皮,“我想亲自给你熬粥,所以去了厨房,不是故意不陪你。乐乐不委屈,好不好?” 傅延乐吸了吸鼻子,小声说:“好哦。” 虞京臣闻言揉了揉他的头,说:“那赶紧喝粥,现在温度刚刚好。”他像是抱孩子似的将傅延乐圈在怀里,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勺子,一口一口地喂傅延乐喝粥。 甜粥入口即化,淡淡的椰奶香和浓郁的南瓜浓香流过疲惫的喉咙,落入胃里,让傅延乐觉得浑身都舒服了起来。他喝粥时会偷偷地去看虞京臣,脑海中浮现出很多画面:昨晚因为他伸腿而踹倒的台式电脑,溅在书架上的白色水渍,又或者是虞京臣额间的细汗……傅延乐想着想着就热了脸。 “哥哥。” 虞京臣抬眸,“嗯?” “你昨晚不是在看《人都是要死的》吗?波伏瓦在书里揭露了生和死的意义,认为生之意义来源于死亡,永生是一种天罚。”傅延乐凑到虞京臣脸边,小狗似的蹭蹭,低声说,“但是对我来说,只要你在,永生也不可怕。你不理我,才是最难熬的惩罚。” 虞京臣捏着勺子的手微微一颤,“……我真的不生你的气了。”他低头亲了亲傅延乐的鼻尖,“我的确不喜欢你对我撒谎。暂时不理你也是在控制脾气,但是控制也是有时限的。乐乐,就算你不来哄我,我也不会一直不理你,我就这点出息,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不是没出息,你就在太疼我了,我很有ac数的!”傅延乐吧唧一口亲在虞京臣脸上,像只毛毛虫似的扭了好几下,差点将虞京臣手里的碗蹭掉。 虞京臣抬腿轻轻撞了撞傅延乐的屁/股蛋,傅延乐立刻就老实了,像小木偶似的,只剩两颗眼珠子不安分地转了转。虞京臣笑了笑,将粥喂到他嘴边,说:“今早就吃清淡点,中午想吃什么都可以。”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