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饿急眼了的灾民们一些希望,让他们不至于马上疯狂。 思德堂中,参与议事的人们几度欲张口,或想反驳说:王妃,赈灾的头开不得啊,那些又不是我们的子民…… 那些可是朝廷的子民,黔州又不是咱们的地盘, 王妃您这么大方,不怕招来更多灾民吗? 几千个人咱们赈得起, 可要是几万个,甚至更多个呢? 嘿,江琬觉得自己很小气, 可是在旁人眼中,她这举动竟是极大方的。 当下还有人去看秦夙的表情,想看看这位殿下对于王妃开口就要赈灾之事, 是不是能有什么反应。 结果嘛,一如往常,秦夙不但没有分毫要反对的意思,反而还眼露赞同地看着江琬。 楚王府的思德堂,简直都要成了楚王妃的一言堂。 清平伯也没有吭声,江琬既是王妃又是女儿,在这种场合下,他说话反而还要更谨慎些。 最终,大部分人都沉默了,只有徐翁道:“王妃,是要接收这些难民进入我们晴州吗?” 江琬立刻眼露赞许看向徐翁, 赞道:“唯有徐长史眼界之长远,从不囿于凡俗。” 接着,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声音中微微多了几分郑重道:“诸位, 天下大灾想必大家都已经看在了眼中,这代表了什么, 诸位可知?” 这一回是余松柏接的话,他略微有些激昂道:“天下大灾,唯有新帝无德,不配其位,上天方才有可能降下如此灾祸!” 说这话时,余松柏心里想的其实是:时机来了! 他是官场老油子,已经从江琬的言语倾向中品出了味道,顿时就心中一激灵,立刻就说出了这样一番堪称是“大逆不道”的犯上之言。 但是,这又有什么呢? 从先帝驾崩再到新帝登基,这一段时间里,谁的心思不浮动? 谁又不曾在心里悄悄嘀咕过?谁不期待着他们头上这两位主子也能将立场明确摆出来,带着他们从晴州出发,直到占据整个天下? 从龙之功,谁不想要? 尤其是他们头上这两位主子,从实力到能力,无一不是顶尖的。都是先帝的儿子,凭什么就让他齐王登位,而他们楚王却要俯首称臣呢? 这不应该,不能够啊! 对此,余松柏心头已是琢磨过千百遍。 紧跟着在余松柏后头说话的便是吕勇。 吕勇可表现得比余松柏还要激动,他立刻就站出来,上前一步,一躬到底道:“殿下,王妃,天下大旱,可是咱们晴州却是风调雨顺,大获丰收。可见天意在殿下您的身上啊!” 好家伙,什么鬼的风调雨顺,明明晴州不缺雨水是因为行云布雨术好嘛? 这个在外头是秘密,但在晴州高层这边,却是人人皆知的,吕勇到底哪来的脸说风调雨顺? 余松柏简直咬牙,这老匹夫,每每跟在他后头拾他牙慧,却偏偏每次都能反过来踩着他显摆,凭什么?凭的还不就是他脸皮厚么? 余松柏连忙接着道:“是啊,殿下可是天命所归之人!也唯有殿下与王妃此等胸怀,才能兼济天下!”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