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捏着一对用澄黄石元玉打造的玉球,玉球色泽明亮通透,被他盘在手中不停转动,不过片刻,竟是转出了残影。 是啊,往日楚王势力不来的时候,佟剑鸣在晴州几乎已经能够算得上是第一人。 纵使二十一盟中各方势力仍然各怀心思,但总的来说,大家都要听他号令。 就是晴州刺史余松柏,在他面前也不敢轻易多话,他说什么,余松柏总是要认真听从的。 站在高位习惯了,佟剑鸣早已将晴州视为自己的私人地盘。 天高皇帝远,在晴州,他苍雷帮就是晴州的天,他佟剑鸣,就是晴州的土皇帝! 而权利的滋味如此美妙,一旦掌握,谁又甘心放弃呢? 因此,纵然江琬连番立威,其种种神妙手段,甚至比那不可逾越的高峰还要显得不可逾越,却也依旧没能彻底打消掉佟剑鸣的不臣之心。 佟剑鸣仍然心有不甘,他没有办法轻易屈服。 理智上知道自己很难办,情感上,他却很难控制。 周成义说话天真幼稚,甚至看起来莽撞得可笑,但是他真的傻吗? 不,他不傻的。 他只是代替佟剑鸣,说出了佟剑鸣的心声。 帮他将他不便说,不愿说的话,通通都说出了口而已。 可话虽说出了口,难题却仍然没能解决。 楚王妃,是真的很可怕啊。 从她来晴州后雷厉风行的表现来看,这位可不是能够轻易挑衅的。 出头鸟康寨主在被控影术反噬之后,如今卧病在床,已是命在旦夕。 而境况如此凄惨的康寨主,他甚至都没有正面面对过楚王妃,他只是遥遥地,用控影术试探了一下楚王而已! 该怎么办?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阳谋,权衡制约,好像也都成了纸老虎。 二十一盟的其他势力,其中有许多,已是暗中做好了主动向楚王府投诚的准备。 只是大家都还要点脸,虽说不少人内心已经屈服,明面上大家却都还是要再端着点儿。 谁也不愿做那个最先趴下来的人而已。 佟剑鸣心知,要想再聚集二十一盟的力量与他共同抵抗楚王府,这基本上是不可能了。 他甚至不能将这种意向表现得太明显,否则被人背后捅刀的话,那就真的只能怪自己太蠢。 如此思绪万千,心潮起伏间,忽听下方赌石场中响起一阵格外明显的惊呼。 “中了中了!押六点,他居然中了!” “六点,这赔率是多少?二十四倍!” “一百两,变成两千四百两了!” “……” 一阵轰然,就此炸开。 更多的人向着其中一张赌桌涌去,也有人嫉妒得眼都红了,骂骂咧咧道:“娘的!这他娘的走的是天下第一臭的狗屎运吧!” “快点快点,庄家发筹码了!” “两千四百两,小子,你运气好得很啊!” “这小子不会是出老千了吧?”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