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桃,她男人是军人,一家人两年多没见了。男人把工资补贴大半都寄回家,可是家里老人生病,好不容易治好病,日子一直过得紧巴巴的,她现在是准备带着三岁的儿子一起随军,一家人终于能盼个团圆。 徐金桃的上铺是个年轻姑娘,十六七岁的样子,看着很是瘦弱,在铺上躺着看书,和几人打过招呼,原来她是要去上大学。 “这才五月,你怎么就要去上大学了?还没高考呢。”陈芷欢听着好奇。 “我是去年参加的高考。”妹子支支吾吾不愿意多聊的样子,其他人也不好追问,只当她去年有什么变动来不及过去了。 中午时间到了,徐金桃母子俩就拿出带的干粮,布兜里装着馒头、菜饼和一袋咸菜,两人分食起来。 而陈红云从上铺下来,拿水壶去接了免费的热水回来,就着自己带的,看起来硬邦邦的饼,垫巴垫巴肚子,三两口吃完又爬回上铺了。 陈芷欢和赵新诚本准备去火车上的餐房吃午饭,临了却改了主意。 “同志,帮我们把菜打到饭盒里吧,我们过去吃,一会儿给你们拿过来。” 就这样,他们买了四个菜,两荤两素,打了两大份米饭,一共两块三,回到卧铺间。 徐金桃的儿子小海啃着饼,吃得挺像,他一向胃口不大,人也瘦弱,此时突然闻到一阵饭菜的香味,一下子觉得手里的大饼不香了。 对面的哥哥姐姐,把饭菜摆到桌上,他偷偷瞄了一眼,有肉,大块儿的肉,在绿色红色的辣椒丛里,他咽了咽口水,继续啃手里的饼。 “桃姐,我能尝尝你的菜饼吗?看着挺香的。”陈芷欢吃了几口菜突然开口。 徐金桃为人和善,也大方得很,起先是看人家条件好,自己这饼拿不出手,现在忙从布兜里掏出两个饼递过去。 赵新诚接过,道了谢,和陈芷欢一人一个,咬了一口,风味还不错,就是有些冷硬。 陈芷欢吃了一半的饼,把装着菜的饭盒推过去,“桃姐,这饭菜我们打得多,一起吃点吧。” “别别,你们吃,我这有呢。”徐金桃是不爱占人便宜的,虽然自己日子不宽裕,但是自己是怎么过就怎么过。 “你别误会,我们这不是把你和小海的午饭吃了嘛,怎么就兴我们吃你们的,你们还不愿意吃我们的了,这可不合适啊。”陈芷欢说完,看着馋得不行的小海,冲他招招手。 小海一向听话,他虽然馋但是脚下不动,看着他妈妈,终于得到首肯了才兴高采烈地过去。徐金桃知道这小两口是好心,还特意这么说,心里也是一暖,这世道,多得是好心人。 “妹子,下来吃点饭菜吧。”陈芷欢见那人就吃了半个饼就不吃了,将剩下的放回布兜里,人也瘦弱,有些不落忍。 “谢谢姐姐,不用了。”年轻姑娘回了一句,又躺下了。 桌前的四人也不好勉强,只当她是胃口不好,便把饭菜消灭一光。赵新诚把饭盒拿出去冲洗了还到餐房,徐金桃非要掏钱给陈芷欢,虽然就几毛钱,但是小孩吃了人家那么多肉,她还是过意不去。 “桃姐,你瞧你,这成什么了,我们不是一起分着吃的吗?我们还吃了你做的菜饼,味道真好。”陈芷欢把钱推回去,“我可还盯上你布兜里那几块玉米饼,你可别藏着,一定给我们尝尝。” 徐金桃知道她一片好意,感激地应了声。 下午陈芷欢去上铺眯了个觉,赵新诚在下铺闲着无事,翻翻她带的书籍,是诗歌集,他这辈子没什么文艺细胞,就为爱背过一篇《致橡树》,这会儿也是实在无趣了。陈芷欢醒来踩着梯子下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她见其他几人都在睡觉,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坐在下铺床边,“你还装起文艺了。” 赵新诚移开诗集,看到她俏生生的脸,把书放到桌上,双手别到脑后,翘着二郎腿,一副悠闲的模样,“我一直都挺有文艺细胞的,你又不是不知道。”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