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下了马车,道:“免礼。” 目光落在为首的那个老太监身上,霍谨博含笑道:“江公公守卫皇陵有功,父皇特意吩咐本王嘉奖江公公一番。” 江澄顿时感动得热泪盈眶,道:“只要能为皇上分忧,奴才死而无憾。” “公公对父皇果真是忠心耿耿。” “本王会在此停留十日,江公公可安排好本王的住处?” 按照卫国的规矩,给先帝祭祀需要守陵十日,这期间要沐浴斋戒,还得抄写佛经。 在祭祀时,得三跪九拜,为列祖列宗上香。 江公公道:“回王爷,早已安排妥当,请王爷随奴才来。” 江澄给霍谨博安排的是一处阁楼,里面布置得还算精美,虽无法和王府相比,但已经是极好,毕竟他不是来享受的。 “王爷舟车劳顿,奴才就不打扰王爷了。” 霍谨博颔首。 江澄便退了下去。 霍谨博低声吩咐道:“派暗卫日夜守着大殿,此次祭祖非同一般,决不能出任何岔子。” “还有步军营那人,若是他单独离开皇陵,就直接处理了他。” 在路上不好处理,来到皇陵反而可以放开手脚,皇陵附近就有一处县城,鱼龙混杂,在此处动手更不容易被人查到。 吩咐完事情后,霍谨博便开始休息。 等他醒来后,江澄已经为他准备好沐浴要用的东西,这就得开始沐浴斋戒,还为他准备了厚厚地一摞佛经,霍谨博估计等他离开时,都抄不完。 这种事没有具体的指标,霍谨博也不赶进度,能抄就抄多少。 三日后,便是二月二十,正是先帝的忌日。 这一日,霍谨博一大早就沐浴着正衣,跟随而来的众人皆站在大殿两侧。 礼官站在大殿内,扬声道:“上太牢。” 太牢便是牛,羊和豕,这三样牲口齐备便是太牢。 随着礼官声音落下,皇陵的太监们将太牢放在桌上。 紧接着便是焚香。 不管是祭天祭地还是祭祖,都少不了焚香。 霍谨博站在殿内,很快就嗅到一股香味,但他此时无暇去顾及其它,终于轮到他上场了。 在礼官的提示下,霍谨博严格按照礼节,规规矩矩地完成三跪九叩这一步骤。 中间不能出半点差错,身子也不能有半点歪斜,否则都会视为对先帝不敬。 等这一步完成,便到了下一步——读祭文。 这祭文是礼官早就准备好的,霍谨博只需要照着读就是。 本来是很简单的一步,却还是出了问题,霍谨博拿到手中的锦帛一片空白,一个字都没有。 而递给霍谨博祭文的王大人面不改色地退下去,仿佛一点也不知道祭文出了问题。 霍谨博心中冷笑,原来这就是他们的谋划。 霍谨博面上不动声色,看着空白锦帛,语调平稳却又带着某种感情地开始“读”祭文。 本来低着头的王大人瞬间抬起头,愕然地看着霍谨博。 一直注视着祭祀典礼的江澄眉头一皱,低声吩咐了一句,便继续听霍谨博读祭文。 等祭文读完,再把祭文扔到面前的火鼎中,整个祭祀过程便结束了。 这是卫国建国后,朝廷结合前朝祭祖过程修改过来的,比前朝要简单很多,但依旧有很多要注意的地方,马虎不得。 比如跪拜的过程,再比如读祭文的过程。 若非霍谨博习惯了未雨绸缪,背下了祭文,他今日就下不来台。 哪怕他是被人害了,可搞砸了祭祀是事实,被手下人钻了空子,只能说明他无能,这一切最终还会怪罪到他头上。 哪怕永康帝不会说什么,可弹劾他的奏折肯定会如雪花一般飞到永康帝的御案上,对他的名望大大不利。 祭祀刚结束,王大人便被太监擒下。 江澄走到霍谨博身边道:“王爷,方才此人在祭祀时失仪,请王爷处置。” 霍谨博颔首:“有劳江公公了。” 霍谨博一挥手,康伟便带人将王大人带走。 与此同时,霍谨博道:“江公公,本王有事要问你手下的小李子。” 小李子顿时面色一变。 江公公很痛快道:“王爷尽管问便是。” 于是,小李子也被带走了。 霍谨博和江澄闲聊了一会儿便回了阁楼。 康伟进来禀报道:“王爷,这两人都说是得了六皇子指使。”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