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王友山立刻小跑着离开。 霍谨博饶有兴趣地看着已经开始心慌的几人,道:“看来少爷平日里对你们很好,让你们这十几年只长年纪不长脑子,这么愚蠢的事都做得出来。” 这里面就属江管事最害怕,小心翼翼地问道:“总管,小人该说的都说了,不知总管要如何处置小人?” “自然是和他们一同去庄子上。” 江管事不像其他人那么头铁,立刻点头道:“小人听总管的安排,那小人这就回去收拾东西?” 霍谨博见他这么识趣笑了:“只要你将偷卖的字画如数赎回来,之前的事就可以既往不咎。” 江管事面色一苦:“如,如果赎不回来呢?” 霍谨博目光一冷:“那就变卖家当,将你的家财悉数拿来补上你欠的银子。” 江管事心里一片冰冷,真要变卖了家财,离开国公府他们一家人该如何过下去。 此时江管事无比地悔恨,他就不该纵容那个逆子,要不是为了替他还清赌债,他就不会做出这等错事,毁了一家的安宁。 江管事藏下钥匙,本是为了给霍谨博下马威,让霍谨博明白没有他们几个人他什么事都做不了,只是没想到中途出了意外,这才让他做下错事。 没过一会儿,文总管派的人来了,说道:“霍总管,总管说外院的一切都由您全权处置,他选的人有负所托,请霍总管重新任命各个管事,他不会插手。” 此言一出,那几个心存侥幸的管事面如死色,都知道他们唯一的靠山没了。 霍谨博对此并不意外,文华是个极聪明的人,他不可能因为几个管事和霍谨博过不去。 “既然如此那就回去收拾东西吧,”霍谨博挥手让他们离开,“对了,记得把之前瓜分的银子还回来。” “刘新,景山,你们两人带人监督他们,决不能让他们多带走一两银子。” 刘新等人压抑心中的狂喜,点头道:“是,总管。” 包括江管事在内的几个管事失魂落魄地离开了霍谨博的住处。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前一日还风光无限的几人,明日就要被赶出国公府,家财能保住多少也不知道。 等众人都离开,一直沉默的侯亮恭声道:“总管料事如神,一切都在总管的算计之中。” 霍谨博翻开棋谱,淡淡道:“人心不足蛇吞象,我只不过稍稍推了一下。” 霍谨博一直让刘新调查这几个管事,自从知道江管事的儿子嗜赌后,他就算计好了一切。 文华不会无缘无故地把外库的钥匙给他,是霍谨博不动声色地暗示成晟旻库房应该分开管理。 他只做了这两件事,剩下的全靠这几个管事配合。 人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便会被欲望反噬。 …… 次日,霍谨博随成晟旻去正阳门当差,至于府里的事,成晟旻只听了一耳朵便没有理会,不过几个管事而已,霍谨博处置他们天经地义。 霍谨博也没有再理会外院的事,他毫不避嫌地把刘新几人任命为新的管事,外院的一切自有他们替他处理。 王友山和侯亮本来也应该得到新差事,只是他们自认不是当管事的料,还是想在霍谨博身边伺候,霍谨博便没有勉强。 霍谨博和成晟旻径直坐马车到了正阳门,随着他一同去和之前的守将交接。 这人也是第一步军营的都司,成晟旻根本没见过他,也没什么好寒暄的,交接完那人便带着自己手下的兵离开。 成晟旻立刻让两队人去接手正阳城门,同时城墙上也上了几队人,其余人则分散在正阳门内外巡查有没有可疑人。 等一切安排好,成晟旻带着霍谨博上了城门楼,这里是监视远方动静以及供守将休息的地方。 霍谨博看了下里面的房间,装饰很简单,和他当初住的南房差不多,这里是城楼,自然不可能布置得太华丽,能住人就行。 前半个月他们值白班,根本用不着在这里休息,成晟旻只是简单看了几眼便退出来。 和霍谨博来到城墙旁,居高临下看着正阳门内外的一切,成晟旻不由得生出一股豪情:“大丈夫当上阵杀敌,岂不快哉!” 霍谨博诧异地看他一眼:“少爷想上战场?” “想,”成晟旻笑容明朗,“我听过很多草原人劫掳卫人的恶行,习武便是为了上战场,只是我知道爹和大哥都不想让我去。” “战场上刀剑无眼,国公府和世子也是担心少爷。” “我知道啊,”成晟旻笑意不变,“所以我没有执意要上战场,但若是他日草原胆敢侵犯卫国边境,我必披甲上阵,随爹一同杀敌!” 他的声音慷锵有力,任谁都能听出他的坚定。 霍谨博习惯了为自己着想,从不曾有过这么伟大的理想,但不妨碍他敬佩这样的人。 他敬佩每一个保家卫国的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