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瑜越想心里越没底。 一直到夜深,才迷迷糊糊睡去。 - “公子,北边来信了。” 褚逸才起身,元风就呈上了一封信件。 褚逸接过来,越看脸色越冷,最后将信重重拍在桌上。 元风有些诧异,上前拿起信快速的看了一遍,心中一惊,“竟贪墨了如此多!” “还…还烧了些染病的活人!”看到最后,元风的声音都有些颤抖,“简直无法无天!” “这么大的事,长安城竟丝毫不知!” 褚逸冷哼道,“自然是有人压下来了。” “想要平息这么大的风波,光凭一个只有十几年根基的景太傅,怕是做不到。” 元风一愣,“公子的意思是…太子?” 刚说话他便摇了摇头,“不对,是虞家,太子做不到这样周全。” 褚逸冷着脸没说话。 “公子,眼下该如何?” “不可打草惊蛇。”褚逸缓缓道,“让他们都小心些,一旦拿到铁证立刻回长安!” 元风忙应下,“是。” - 近日长安城接连发生了很多大事。 比如,成祥客栈起火,景时卿同虞家姑娘无媒苟合的事暴露在人前;比如,褚家三公子在城外紫竹林遇北戎人袭击,却反将北戎人制伏,还抓了活口立下大功;比如魏家世子中毒昏迷不醒,下毒者竟是侯夫人吴氏。 再比如,景家跟虞家结为亲家。 婚事没有大办,短短二十多日就走完了三书六礼,成婚当日,没有对外办酒席,只邀了本家的亲戚走了个过场,到了吉时,一顶轿子就抬到了景家,除了是从正门进的外,其他都像极了纳妾室。 众人对此唏嘘不已,长安城第一公子与第一才女,这样备受好评的两个人,没想到最后竟是这样声名狼藉。 虞凝月坐在新房里,双手紧紧攥着帕子,满眼猩红。 她想过很多与景时卿成婚的场景,却怎么也没想到,最后会在这样的情景下嫁到景家! 没有十里红妆,没有盛世大婚,甚至,连酒席都没有置办! 这与做妾,有什么区别! 虞凝月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她摸了摸平坦的小腹,睁开眼时,眼里尽是杀意。 到底是谁,是谁这样害她! 那日发生的一切比噩梦还要可怕。 她与时卿独处过很多次,但从来都是浅尝辄止,未曾做到最后一步。 可那天却… 她清醒过来时,他们的事已经在整个长安城传遍了。 奸夫淫妇,不知廉耻,无媒苟合……所有难听的字眼都用在了她的身上。 她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即便她知道,她是被人算计的。 可她没有证据。 她不知道对方是何时下的药,又下在哪里,那把火不仅烧死了妙惜禾沧,也毁了所有的证据。 让他们百口莫辩。 原本想着忍到风头过去,再去查清真相,还自己一个清白后再提婚事,可谁曾想…… 她等不了了。 她有了身孕。 这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她不想失去。 况且这件事闹的这么大,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们,就算她想悄无声息的落胎,也做不到。 她只能选择在这个时候成婚,举办一场无人祝福,让人不齿的婚礼。 家族弃了她,父亲说,往后如何端看她自己的造化,母亲自事发后生了一场大病,送她出门时,还是被父亲搀着的。 大哥用那种冷冽又陌生的眼神对她说,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人。 皇后娘娘连见也不愿意见她了。 她曾是让整个家族骄傲的存在,就因那不知哪里来的药,让她落入泥潭,染上一身尘埃。 虞凝月恨得咬牙切齿,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将这个人揪出来,让其生不如死! “姑娘,姑爷来了。” 岚照的声音拉回了虞凝月的思绪。 虞凝月快速收拾好心情,压下恨意,在景时卿揭开盖头时,露出温婉动情的姿态。 可她不知,在景时卿深情的目光下,是没来由的烦躁。 他甚至在想,如果盖头下的人是褚瑜,那么他是不是就不用受那些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