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这样看我?” 宁樱硬生生憋出一滴泪来,极尽柔弱姿态,哀哀道:“夫人这是要,要杀奴婢啊……” 这话令贾婆子不满,指着她斥责道:“宁樱姑娘可莫要血口喷人,我家主母送你回去,是为了你好。” 宁樱没有理会她,只看着蒋氏,用无奈又悲哀的语气道:“夫人一番好意阿樱心领了,要怪就怪阿樱命苦,十岁时被爹娘贩卖,转手好几家才入了秦王府,安稳过了六年日子,终归也不过是个奴婢东西,被主子打发出府。如今夫人要把奴婢送还回去,已经脏了的东西,主子定是不要的,奴婢也唯有一死……” 听到她要寻死,蒋氏眼皮子狂跳不已,忙道:“好端端的寻什么死?!” 宁樱没有说话。 蒋氏懊恼道:“我家四郎可没有碰过你。” 宁樱还是没有说话。 她这样沉默叫蒋氏心神不宁,着急道:“你倒是说句话啊!” 宁樱这才幽幽道:“奴婢错就错在……是个女子。” 这话扎到蒋氏的心坎上,一时间不是滋味。 女郎家的清白比什么都重要,自家男人虽然不曾碰过她,但到底出府在袁家过了一晚,像李瑜那样身份地位的男人,岂会再接手? 宁樱也不哭哭啼啼,只是柔柔弱弱地给蒋氏磕了一个头,道:“能得夫人收留一晚,宁樱感激不尽。”停顿片刻,“夫人既然要把奴婢送回去,自有夫人的道理。奴婢只是一介婢子,只能听从主家处置,夫人要什么时候送走,奴婢随时听从,定不叫夫人为难。” 蒋氏半信半疑,“当真?” 宁樱回道:“当真。” 蒋氏这才满意了,起身道:“那便就这么说定了。” 贾婆子搀扶她起身离去,宁樱跪在地上,不知在盘算着什么。 蒋氏主仆离去后,贾婆子多了个心眼,特地叮嘱王婆子,让她密切留意宁樱的动静,勿要让她在府里横生枝节。 宁樱回到自己的房里,歪着脑袋看那房梁,随后又瞥向床上的纱帐。 想把她送还回秦王府,门儿都没有! 果不其然,贾婆子的担忧不无道理,还不到茶盏功夫,另一边的蒋氏就听到王婆子上气不接下气跑过来传消息,说宁樱自缢了。 当时蒋氏正要饮茶,却不慎打翻了茶盏,洒了一袖子。 贾婆子眼皮子狂跳,连忙追问道:“现在人呢,还有没有气儿?!” 王婆子哆嗦道:“我的天爷,幸亏发现得及时,才没有酿下大错,要不然老奴十颗脑袋都经不起砍!” 蒋氏又气又急,先前袁老夫人叮嘱过她,莫要把事情弄砸了,倘若宁樱在府里有个三长两短,那要如何交差? 她不敢细想那后果,立刻道:“赶紧去叫大夫来瞧瞧,那可是袁家的祖宗!” 王婆子匆匆下去了。 贾婆子庆幸道:“还好老奴多留了心眼,那丫头委实心狠。” 蒋氏心里头毛躁,连衣裳都没换,就去了袁老夫人那里,把宁樱自缢的事同她说了。 袁老夫人紧皱眉头,意识到袁家摊上事儿了,摊上大事儿了! 她心神不宁地在屋里来回踱步,一时也拿不出主意来。 虽说宁樱只是一介婢女,但偏偏却是李瑜的通房,并且还是自家崽让李瑜不战而败讨回来的,若是在府里出了岔子,一旦李瑜追究起来,袁家往后的日子可就难熬了。 蒋氏六神无主,哭丧道:“阿娘,这要怎么办啊?”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