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府里要办春日宴,你可知晓?” 宁樱应道:“奴婢听说了。” 李瑜抬头瞥了她一眼,“院里的人也会分些过去帮衬。” 宁樱没有说话。 李瑜继续道:“春日宴邀请的皆是世家贵族,你素来规矩,我原不必提醒,到时候自个儿机灵着点,勿要闯了祸。” “奴婢明白。” 叮嘱了她两句,李瑜便不再理会,收回视线到棋谱上。 宁樱剥了一个贡桔递给他,李瑜没接,只道:“嘴馋就拿远些。” 于是那盘贡桔被她端到角落里独自享用了。 小祖宗脾性怪,宁樱早已习以为常。 李瑜是个受不了寂寞的人,就算在书房里做事,也要她在一旁守着,哪怕像空气一样都行。 宁樱坐在角落里接连吃了两个贡桔,现下外头的天色已经黑了,书房里灯火通明,有时候她闲着无聊会单手托腮看那些蜡烛。 视线不经意间落到桌案上。 小祖宗正专注地研究棋谱,侧颜在烛火的映染下显得分外精致,素白的家居服松垮地套在身上,宽大的衣袖落到腿上,颇有几分闲云野鹤的不羁。 宁樱瞥了一眼他的手,指骨纤细修长,指甲修剪得圆润整洁,因着皮肤白皙,一看便知是文人执笔的手。 这样一双美好的手曾把她从泥沼里拖了出来,却也桎梏了她的一生,成为他的附属物。 好在是她还有重新选择的机会。 白日里那场被杏花雨裹挟的场景可让她琢磨了许久,当时袁杰瞧见她的惊艳反应她可看得清楚。 有些事情,但凡用点心思,总不会落空。 想到春日宴上她又有机会接近袁杰下套,宁樱心情愉悦。 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高兴染上了眉眼,暗搓搓抿嘴笑了起来。 却不慎被李瑜逮了个正着,他冷不防问:“你在笑什么?” 宁樱猛地回过神儿,忙收敛心思忽悠他道:“奴婢觉着郎君穿交领深衣比圆领窄袖更好看。” 李瑜:“……” 才不信她的鬼话。 他盯着她仔细看了会儿,眼神犀利,仿佛想将她看透一般。 宁樱知他敏锐,神情也变得恭顺起来。 也不知是那眼神太过有压迫力还是其他原因,她的脑子里忽然冒出上午去南湖别院的情形。 当时他进门看到一枝杏花探出墙来,随即便吩咐仆人把它砍了,说红杏出墙该折。 若被他察觉到她有爬墙的心思,是不是也会折了她的腿? 想到此,宁樱鬼使神差地摸了摸脑门,觉得有些发凉。 “你过来。” 宁樱敛了敛神儿,温顺起身走了过去。 李瑜放下棋谱,朝她招手,示意再走近些。 宁樱迟疑了片刻才走上前,却被他一手勾到腰间,把她带坐到他的大腿上。 熟悉的松香侵入鼻息,宁樱梗着脖子不敢乱动。 李瑜抬起她的下巴,宁樱垂眸睇他,扯开一抹不自在的笑,撒娇道:“郎君。” 对方没有回应,只近距离盯着她,拇指玩味儿地摩挲那滑腻的肌肤。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瑜才问:“你方才在笑什么,这般开心,嗯?” 被他这般审视,宁樱的心跳有些重,小心翼翼道:“奴婢没笑什么。” 李瑜轻轻的“啧”了一声,忽地附耳到她的胸前,认真倾听,低沉的嗓音带着锐利的试探,“慌了?” 宁樱:“……” 李瑜偏头看她,狐狸眼里写满了精明,“你在撒谎,慌了。” 宁樱:“……” 环在腰间的手渐渐收拢,迫使她整个人都依附到他的身上。 两人的姿势暧昧至极。 宁樱的呼吸愈发凝重,心虚道:“奴婢怕被郎君看了笑话。”说罢露出花痴爱慕的表情,“奴婢爱极了郎君现在的模样,方才一时犯痴,失了态。” “撒谎。” “……” “让我猜一猜,你方才在笑什么。” 听到这话,宁樱愈发忐忑,心思一动,随即怯生生岔开话题道:“奴婢心里头……其实害怕。” 没头没脑地说了这句,李瑜果然没再发问。 宁樱娇怯地把头埋进他的颈项,闷闷道:“奴婢听他们说,春日宴原本是为郎君而备。” 李瑜沉默。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