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和炮火都足以扫射一楼任何一处藏身处。 一楼空旷平坦,只有橡胶泥、塑料桶等杂物,但已被炸飞,如从高处俯视一楼则能一览无余,除了三个装满黄褐色液体的大桶,但他们不会想到有人敢藏在液体里。 原因在于前两天有东西掉落液体里,瞬间被溶解,致使那群雇佣兵们以为是对人体有害的化学剂,也许以为是强酸液体。 他们在安逸的港城待太久了,连强酸液体和加热才会对人体皮肤造成伤害的普通溶解剂都分不清,也不敢随便抓个人扔进去验证一下。 要是还在金新月,人命自可随意收割。 江蘅了解化学工厂的地形结构,知道三楼、四楼哪里的攻守兼防最佳,提前将两辆炸弹车安放在那里了。 三楼和四楼躲藏的雇佣兵屏息静气,小心翼翼查找江蘅的身影,半晌毫无收获,其中有一人突发奇想:“会不会藏在化学池里?” 其他人嗤笑,认为不可能。 但这人坚持,对着化学池扫射,江蘅藏身的大桶幸运地逃过一劫,不见有血渗透出来,这人也以为自己疑心太重,低头补弹夹之际,余光瞥见靠近的四驱炸弹车不由疑惑:“这是什么?” 其他人低头看。 与此同时,四楼也发生相似的情景。 下一刻,砰!砰!巨响掀翻三、四、五楼的天花板,碎石纷纷坠落,砸进化学池里溅起水花,火舌蹿下来,于黄褐色的液体表面游荡而过。 江蘅爬出化学池,离开废弃工厂,爬上距离最近的冷却水塔塔顶,等待李瓒的归来。 时间回到十分钟前,一场电闪雷鸣后,暴雨倾盆,天地茫茫。 李瓒追在周寿亨身后,推开天台的门就被躲在轿顶上方的周寿亨心腹顶住后脑勺,顿时一动不动,看向出现在前方的周寿亨,深黑色的瞳孔不禁紧缩,眼前仿佛再度出现被枪杀的父母、死于围剿中的师傅战友,于满地淋漓鲜血中狂笑的扭曲的面孔赫然变成周寿亨的模样。 李瓒握紧拳头,指甲掐进肉里,疼痛扼制不住源源不断涌出的仇恨。 “我该称呼你周寿亨还是宋先生,或者是zong?” “我习惯周寿亨这个名字,可惜今天之后要舍弃掉了。”周寿亨从怀里掏出把银白色手枪,对准李瓒脑门:“我早该在五年前就杀了你!你的存在是我们的耻辱,记住是你父母连累你,而你死去的亲友却是受你连累,放任你活到现在是我犯的错误。” “现在,我要纠正这个错误。” 周寿亨的食指缓缓勾动扳机,李瓒猛地抬起左手手背拍开顶着脑门的枪,反手抓住周寿亨的手腕将其拽过来,翻了个身将自己藏在周寿亨身后并紧紧扣住其脖子,死死盯着周寿亨的眼睛,后者呼吸困难、脸颊爆红,额头和脖子青筋爆出,而周寿亨的心腹一旦开枪势必先打死周寿亨,投鼠忌器因而不敢动。 “我现在掐死你怎么样?” 周寿亨扬起嘲讽的笑,很快被窒息感逼得嘴角垂下去。 “你……掐死了我,今天……也、也得死!警察公报私仇……对得起栽培、咳……栽培你的亲友吗?” 李瓒命令周寿亨的心腹:“放下枪!” 周寿亨的心腹犹豫不决。 李瓒猛喝:“放下!!” 周寿亨心腹不情不愿地扔掉枪,正好落在李瓒脚边,他脚尖踢起枪便要接住,眼前却有白光闪过,李瓒下意识后仰,脸颊瞬间传来刺痛,定睛一看却是周寿亨握着不知藏在何处的匕首狠辣地刺向李瓒的腹部。 李瓒慌忙避开,腹部被划开伤口,顿时血流如涌。 周寿亨的心腹跳下轿顶,手指刚碰到枪就被李瓒一脚重重踩上去,脚尖顺着弧度踢向这人面门,随即便是一记右勾拳击向他的太阳穴,而周寿亨本人则趁机逃向直升飞机并启动。 螺旋桨哒哒响,刮起的强风吹得互殴的李瓒两人差点站不稳。 李瓒被狂风一吹,迷了眼睛,周寿亨心腹抓住时机冲向直升飞机。 李瓒就地一滚抓起地上的枪便朝心腹的腿部开去,对方一个踉跄竟扑向螺旋桨的方向,瞬间被爆头。 血溅了李瓒满脸,但他眼睛一眨不眨,抬枪对准距离很近的直升机油箱位置,嘭嘭嘭数枪击中油箱,黄色液体汩汩流出,直升飞机依然M.COmIC5.cOM